李义甫正视着霍允肆的背影,以前光知道谢昭荣是个狠角色,现在连她的儿子也成了这样,如果事态在这么发展下去,他也不敢保证允继这个太子还能当多久,或者是现在已经危险了。
“这里不用你们了,都下去吧。”霍允肆的表qíng透着些凝重甚至是严肃,推开门又吩咐道:“不管是谁,都不准进来打扰,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说完啪的一声就将门阖上了,还上了闩,惊得外头的丫鬟小厮赶忙逃离了此地,生怕惹怒了王爷。
拉开椅子落了座,闭眼凝神了好久才复又睁开了双眼,原本那深邃的目光没有了,反而露出了一丝黯淡,一丝哀伤。
?天色渐渐的暗了,屋里的人陆续的点起了烛火,只剩霍允肆所在的那个书房还暗着,没有光线的照she,漆黑的屋子里一片死寂。
“姑娘不能进去。”退下去的小厮,远远地就看见怜儿朝着书房这边走过来,急忙跑去拦下。
怜儿望着突然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屏起了眉头“王爷不在里面?”
“在。”
“那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小厮知道怜儿平时在府里很得王爷的宠爱,不然也不敢就这么公然的在书房门口叫嚣“这――”
“让开!”怜儿推开身前的手就要向前走。
“不行。”小厮有些为难“王爷有吩咐,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去,不然我们这些人的脑袋就不保了,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咱们。”
怜儿看着前方紧闭的房门,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霍允肆的脾气她也是摸不准的,若真qiáng行进去了,万一惹怒了里面的人,自己也是担不住的,片刻功夫就思前想后了一番,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道:“那行,我就先回去,有劳了。”
“哪儿的话啊。”小厮一听她要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单手往前一伸做了个送客的姿势“姑娘好走。”
另一边瞧着这一幕的青芽,急的直跺脚,赶忙跑进屋里,望着自家公主急声道:“那个狐狸jīng又跑去找王爷了!怎么这么不知羞!公主您还不也赶紧过去瞧瞧。”
李解忧一手端着青花茶杯,一手捡起一块软糕,悠闲的不得了,就好像这事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公主!您听没听奴婢说啊!”
“慌什么,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这么大喊大叫的。”说着拿起软糕又对着青芽招手“来尝尝看,本宫记得你在南楚最爱的就是这个了。”
青芽不qíng不愿的接过李解忧手上的软糕,嘴上嘟囔着“您呀就是心大!”
李解忧笑而不语,突然话锋一转“她见着王爷了?”
嘴里还包着软糕,鼓着一张小脸摇头道:“没有,就是看着她在门口,不知道跟小厮说了什么,然后就走了。”
“连面都没有见上也值得你这么着急?”李解忧伸手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水,眉眼泄出一丝笑容“王爷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霍允肆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满屋子飘的都是酒气,如此放肆的豪饮还是在攻打北荒的那一夜。
“本王命人将你的坟迁到了封地里,从今以后有本王护着你,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咱们再都不用怕别人了。”霍允肆言语中带着笑意,这是许久以前她就想做的事qíng了,轻抚着桌上的画像那神qíng就好像一个孩子得到了心爱之物。
已经是后半夜了,今晚没有月亮,天黑得出奇,想必明日也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霍允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将画像收到暗格里,随后又将桌上的酒壶提了起来,哐的一声将门踢开,一路走一路饮。
青芽老远就看着有个人影往这走,起先还以为是巡夜的人,等那人走的近了,才看清竟是霍允肆。
“奴婢见过王爷。”看着浑身酒气的霍允肆,青芽一下就乱了阵脚,瞧她颤颤巍巍的样子也不敢去扶,只得放大了声音,希望这样可以让里面的人听见,也好有个准备。
“你是谁,在这里gān什么!韩儿,韩儿呢!”霍允肆醉的舌头都打结了。
“王爷,王爷您喝多了。”青芽急的都快要哭了“王妃,王爷来了!”
李解忧早早就躺下了,可睡着却也只是刚才一会儿的事qíng,这会儿又被门口的人一闹,想不醒都难,随意的披了件紫色小衣,匆匆忙忙的就出来了。
“我来吧,你先下去。”李解忧将快要摔倒的霍允肆扶住,刚擦一挨近就被这人身上的酒气熏到了,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