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你走!”李解忧站起身子站在chuáng榻上,脚上的鞋子还没脱下,一双冻的有些发红的手拼命的推搡着霍允肆,嗓音也逐渐的沙哑了起来。
军营里常年的负重训练,千斤长弓都拉的起来,对于李解忧这手上的力气根本不足为道,饶是她推得再用力,霍允肆自也是岿然不动,任她推搡。
李解忧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反倒在推搡的过程中被这人捉去了手臂,如此一来更成了毡板上的鱼ròu,任人宰割。
霍允肆捉着她的手臂,却见她将脸转了过去,直到低低的抽泣声传入耳中,霍允肆才惊觉自己这是玩过了,刚忙松开手,倾身去看她“你这是作何,本王方才只是跟你闹着玩的。”
李解忧心里的难过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自从嫁过来她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如今又被这样一番戏弄,难免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莫要再哭了。”霍允肆一向不会哄人,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个字,一看她还再哭,索xing也不说话了,伸手直接去擦她脸上的泪珠。
李解忧将头一偏,躲过那伸来的手,低下头将泪珠抹在了自己的衣袖上,缓了片刻,转过头红着一双眼我看向霍允肆“王爷不喜欢妾身又何故要羞rǔ妾身?”
“本王没有!”霍允肆眉头一隆,厉声回道。
“那就是妾身小肚jī肠吧。”
“你――”霍允肆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瞪圆了一双眼睛,宽袖一挥“随你怎么想!”
猛地拉开房门,原本附在门fèng上的青芽差点摔了进去“奴,奴婢参见王爷。”
霍允肆瞪了一眼门口的青芽“还不快去添火!”
“是,是。”青芽垂头立在门口,等着人走远了,才急忙跑进去。
“公主,您――”
“本宫没事。”李解忧摇了摇头,伸手将额上的碎发向后捋去“打盆热水进来,本宫要梳洗。”
青芽不傻,她能感觉到屋里的气场不对,也能感觉到自家公主跟往常不一样,不用说肯定又是因为王爷,只要她们一单独相处,第二日公主必然就会这样,这算哪门子的夫妻,分明就是克星。青芽不想让李解忧为难,什么也没说轻声应着,便出去了。
热水打在脸上的感觉让李解忧心头一阵舒慡,昨夜的困乏好似在这热水里都消融了,新的一日又开始了。
“人呢!都给本王滚出来!”
霍允肆一到德贤居就大声喝着,惊得四众丫鬟下人跪在地上都不敢吭声,傅黎轩更是连刚泡好的龙井都没来得及喝,就从二楼狂奔了下来。
“怎么就你一个?苍漠呢?”
傅黎轩有些纳闷,苍漠不是被派去了望江追查粮款吗,怎么又问起来了“苍漠兄去了望江,还没回来。”
这回*霍允肆有些挂不住了,自己下的命令反倒是自己不记得了,轻咳了几声,算是化解一下尴尬,又道:“那你呢,本王安排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启禀王爷,已经有些头绪,只不过有些事还要等苍漠兄回来才能得到证实。”
“那就先说一说,你的头绪吧。”
傅黎轩屏退了下人,附在霍允肆耳边低声道:“这事估计跟太子有关。”
霍允肆神色一禀,眉头紧锁的看向他“允继?”
第十九章
沧莫望着一桌的珍馐海味鲍参翅肚皱起了眉头“没想到雪灾之下,竟还能吃到如此佳肴,刘大人可真是天高皇帝远,熟不知圣上为了望江的这场大雪都愁煞了头。”
刘贤同在坐的几位大人张了张嘴尬尴的笑了几声,站起来为沧莫斟满了酒杯“沧大人有所不知,其实这雪灾并不稀奇,北齐本就寒冷,望江又在这最北边,每年的一到这个季节雪都是这样下的,只不过今年下的时间有些长罢了,等来年开了chūn,树枝一发芽,定又是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所以不必忧虑。”
沧莫的脸色比之前更加冷漠,一双冰冷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刘贤“那敢问刘大人,眼下又当如何?若真是等到了来年开chūn,恐怕望江的百姓也不剩几个了。”
刘贤知道沧莫的来意,本想着借这一桌的佳肴探探他的口风,若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固然是好,可若是不能他也不怕,毕竟敢这么做他自然是有人罩着的,捋了一把胡子,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声音低沉道:“沧大人想说什么呢?”
“沧某想是刘大人弄错了,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圣上想知道――”沧莫顿了一下,眼珠快速扫过在座的几人“一千万两白银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