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觉出了不对,霍允肆低头向她看去“手怎么这么凉?是不舒服吗?”霍允肆见她还不说话,心里有些慌乱,立马就要传御医过来。
“我没事,不用传御医。”李解忧勉qiáng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此qíng此景让霍允肆有些熟悉,好像在她去chūn闱狩猎的那一天,李解忧也是这样忧心忡忡。
“我有时候再想若是那天你没有去狩猎,没有受伤,咱们是不是就还跟以前一样?”李解忧失神的望着霍允肆朝服上的金边花纹。
霍允肆怎么会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往日的种种又浮上了心头。
“只要你不变,咱们还是跟从前一样。”
李解忧眉眼苦笑,摇了摇头,一样?怎么会一样?两个女子,这是天下之大不韪。
“解忧,你是本王的王妃,你――”
“别说了,快去吧。”她没让霍允肆说完,她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接下来的话,这太残忍。
再多的不甘再多的叹息,霍允肆都只能咽进肚子里,临出门的那一瞬,只能见嘶哑的喉头“本王不会让你离开的。”
“宣,南楚使者觐见――”
“南楚使者洛湛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四十四章
洛湛第一次踏上北齐的土地,第一次承付国家的责任与使命,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像个男人了,不再是那个只会拿着书卷讲空话的文人。
“果然是一表人才。”霍郑点了点头“你的父亲洛长天朕也是知道的,年轻时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如今看来你也算是承了他的优点,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多谢皇上夸奖,洛湛比之家父年轻时还相差甚远。”
“知道谦虚,不狂妄自大,这一点你做得很好。”霍郑几番言下来都是称赞,这在平日是很少的,不过这却让在朝的另一个人莫名的烦躁起来。
从宣洛湛觐见的那一刻起,霍允肆的眼神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洛湛这个名字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那天夜里从李解忧嘴里呢喃出的名字便是他。
“南楚果然是人杰地灵,就连男子都这般细皮嫩ròu,清秀的跟个姑娘家一般。”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哄堂大笑。
洛湛顺着声音看过去,他的心跳猛然骤停,不可置信的望着霍允肆,他见过霍允肆的画像,那时候李解忧尚在待嫁之中。洛湛被这嘶哑的如同风中的枯枝一般的声音怔住了,这难道就是你的夫君?!洛湛不敢想象,李解忧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从未如此悔恨心痛过,身体的每个关节犹如千军万马踏过一般。
霍允肆眼含凶光,看来洛湛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王爷此言差矣,肤色如何乃父母所受,臣怎么有所嫌弃。”不卑不亢,双目直视霍允肆,洛湛要将此人仔仔细细的看个遍。
一双俊目里全是愤怒,不甘还有那点可怜的嫉妒。
霍允肆还与他的则是满眼的笑意跟嘴角扬起的那一弯邪魅,火药味在眼神jiāo汇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觐见结束后洛湛没有随众人去会国馆,而是在不远处拦下了霍允肆。
“洛湛见过王爷。”
“不知洛大夫有何贵gān?”霍允肆挑着眉毛明知故问。
洛湛也不愿过多的跟霍允肆有什么jiāo集,若不是为了心中思念的人儿,他又何必放下身段。
“公主嫁到北齐已有一年,,圣上十分思念公主,托臣下问安。”
霍允肆弯起嘴角,心中却竟是鄙夷,到底是他思念还是从显帝思念?
“有本王的日日宠爱,王妃自然是好。”
洛湛虽没有经历过人事,但却也知晓其中奥秘,宠爱二字恐怕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想来她已为□□,又怎么可能还与以前一样呢,洛湛的心在滴血,从小就思慕的人,如今――,罢了,往事已成云烟。
洛湛失神了许久,再回过神的时候,霍允肆已经走远。
秦江王府。
从宫里回来后,霍允肆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让人打扰,若不是已经快要过了喝药的时间,李解忧也断然不会走进去。
“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吗?”霍允肆只听推门声就已经恼了。
李解忧将药碗放到桌前“再晚这药就凉。”
“本王今日不想喝,伤以大好,王妃不必cao劳。”
“喝了药,我就走。”
难得她今日这么坚持,若是没出洛湛这档子事qíng,怕是霍允肆早就放下架子了,想到这儿胸口又是一阵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