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你和她熟得很,”薄珏摇头晃脑地说,“此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赵名清阁是也。”
赵清阁回忆片刻,恍然大悟道:“你说的那人我确实认识,听说此人格外倒霉,好不容易娶了妻,也不知是不是家里风水不好,养出了个刁妻啊,是日日作妖,直把人烦得呀,唉,大把大把掉头发。我前几日还见过她,脸色煞白,jīng气都快被耗光啦。”
薄珏忍住笑,说:“怎么我和你听的版本不太一样,我听说这位赵小姐原先啊,xing格孤僻,旁人说了好多媒愣是没一个能看上的,眼看要孤独终老了,一日从天而降一个仙女——”
赵清阁:“噗。”
薄珏要打她肩膀,估计到衣服忍住了,转而在她脸上掐了一下:“别笑,我还没说问呢。这个仙女啊,生得是花容月貌,天上飞过的大雁看到了都要羞愧得掉下来,水里的鱼儿都不好意思在她面前露脸……”
赵清阁说:“沉鱼落雁。”
薄珏:“啊对,沉鱼落雁,还有那什么月那什么花,总之是个仙女,漂亮得凡间根本找不到这样的。这仙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中间还会伺候媳妇儿,从此是妇唱妇随,好不痛快,面色红润得不得了,你准是看错了。依我看啊,她们俩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花开并蒂,qíng结连理啊。妙哉,妙哉。”
赵清阁说:“后来有一天,仙女的母亲王母娘娘发现自己漂亮的女儿不见了,连忙派天兵天将去找,发现对方居然触犯天条私自和凡人成亲,当即勃然大怒,派人将她抓了回去。此人痛失爱妻,一直追着天兵天将而去,王母娘娘一挥手隔断天河,làng涛汹涌,横亘千里,此人便与爱妻从此分离,后来众仙求qíng,王母特赦此人可与仙女每年相会一次,于是七月七日那天,鹊鸟齐飞,修建鹊桥,成就一段鹊桥相会的悲qíng佳话。”
赵清阁认真道:“此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女子,人家仙女好好的在洗澡,看到你就应该捂住眼睛走开,凭什么还偷人衣服不让人回家,一看蓄谋已久,不怀好意,守湖待仙女,简直是个女流氓。”
薄珏扑过去握住她的脸,揉啊揉,笑道:“哈,你偷看我故事书,还把自己想成女主,不要脸。”
“是你先说仙女的,还把自己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
“哼,我那是实话实说。”
“脸皮这么厚,最新型的XC900子弹也打不穿。”
“你惯的!”
“好好好,都是我害你无法无天,所以仙女先可以松开我的脸吗?揉红了上讲台发言的时候给人看到不好。”
“哪里不好了?红润润的多好看,”薄珏说着放过了对方的脸,往下牵住手,拉着她往门口走去,“好看也不能给他们看,你在外面还是白着脸好,免得有人沉迷你的美色。”
赵清阁体贴地握住把手,替她把门打开,让她先出去,说:“这么说来,我方才说的前几日见过此人,脸色煞白,也可以对得上号了?”
薄珏面对着她吐了吐舌头,恬不知耻地说:“拉倒吧,那都是因为你日日夜里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下不了chuáng。白日里才会气血有亏,jīng神不好。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爱我了,爱得死去活来、非我不可,不用再狡辩了。”
赵清阁目光滑向她身后,努了努嘴角,揶揄万分。
一名成年女契主正饶有兴致地倚着栏杆看戏,看薄珏看她还回了一个大方的笑容。
薄珏刚才那些放làng形骸的话语全部被人听去,不由得脸上一热,似嗔似怒地瞪了赵清阁一眼,赵清阁回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用心灵沟通道:你话说得那么快,我完全来不及阻止啊。
信她不是故意的,就跟信她晚上八点就说睡觉是一样的。薄珏一点不自然的害羞过后,主动上前去和人打招呼:“你好,你也是今天毕业吗?”
“是的。”
“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一起走?”
“我还要等我的契子。”
“没事,我陪你一起等。”
赵清阁:“……”
薄珏三两句话就和人混熟了,这名契主叫流云,战舰指挥系应届毕业生,雏态居然也在壁空上的学,但薄珏二人之前都没见过她,连名字也没听说过。流云听她自报家门后,倒是有些惊喜,然后就重新提起二人在学校的“黑历史”,说是当时学校的同学见到她们俩同时出现就绕道走,生怕被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