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几十上百年,定然不会这么窝囊没有出息。老兵下面说的话他都也没理,打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老兵说:“我以前不是在这个地方服役的,以前在和井宿星jiāo界的地方,基本上每天都有战事,五年前才调过来。”
新兵有了点兴趣,他心心念念想去的就是战场,奈何被分配到了这个地方。
老兵却不往下说了,兴许是见他实在没兴趣,自己絮叨着也没意思,他挺了挺腰板,站直了。飞豹FBC-1在天上又飞了三圈,一眨眼就到了暮色四合,天渐渐地yīn下来,起风了,风却有点怪,像是把黑暗一层一层地裹了过来。
他眯起了眼睛,用手挡在额前。
大片的yīn影笼罩在天上,因为距离遥远,只能看见遮天蔽日的黑影中,有一点微弱的光晕,那光点逐渐地变亮、扩大,他的耳朵听见一阵很微弱的嗡嗡的声音,那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不……
他身经百战,老兵qiáng烈的直觉升起来,让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危险,他掉头就往旁边冲去,按响了警铃,声嘶力竭地喊道:“敌袭!”
整个军营里顿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负责监测领空区域的战士坐在监控室里,一脸的莫名,他摘下耳机,用广播澄清道:“是影宿星的人,他们方才朝我们打过信号了,核对过,只是借一下道,大家不要紧张。”
原本紧张得立刻整理着装备战的士兵一听,懈怠下来,炊事班已经在准备晚餐了。
天暗成这样,队伍前方的中尉道:“今天提前解散,回去休息。”
老兵在瞭望台上急得团团转,他不会听错的,是敌袭,他打了那么多年仗,就算身体哪哪都比不上别人,枪pào里滚过的耳朵却比这群安逸的兵好多了。
新兵居然呆愣愣地站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后面的广播传来的时候,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天空中的亮点越来越近,他扭头望向身后的军营,目光中流露出铺天盖地的悲楚来,仿佛已经是看着一座死去的孤岛。
他突然扭头没命地朝瞭望台下跑去,边跑边歇斯底里地喊道:“是敌袭啊!敌人打过来了!”
钻进营房的士兵听到了,一开始听不真切,后来随着距离的缩小,越发清晰,老兵行将撕裂的声线像是一把尖锐的钢针戳入他们的耳朵,令人毛骨悚然,那是真正的战争的斗气。他们不约而同地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从营房里涌了出来。
一颗pào弹从天空中打了下来,正中营房间的校场,老兵的声音突然被掐灭了。一道蓝色的暖光从冲天的火光中缓缓升起,飞往了母星灯塔的方向。
瞭望台上值岗的新兵在这发pào弹打下来的时候抖了一下,回过神。浑身发冷,他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再次按响了多此一举的警铃,他摸到墙上一个凹陷下去的口子,用力一推,里面升起一个小小的密码键盘,六十四位的密码,他的手不可控制地发着抖在上面按着,居然没按错一个。临时防护罩像是一张参天的大网从天空中撑开来,和里面那个蓝色的防护罩相辅相成,将整座军营包裹了起来。
新兵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颤抖一边深呼吸。
黑暗里涌现的光点却越来越多,军营里面炸开了锅,方才那艘地方战斗机早就沉入了内腹地带,防护罩没办法把它完全隔离在外,pào弹不要钱似的以清空弹药库为目的一颗接一颗地抛下来,密密麻麻站着的天宿军人成了活靶子。
天宿军的飞豹FBC-1战斗机刚刚降落不久,正在进行起航倒计时。
新兵在pào火中目瞪口呆地抬起头,只见一颗流线型的弹头由小变大,带着刺耳的尖鸣和呼啸的火光,直冲而下,他的瞳孔在火光中缩成了针眼般的小点。
……
天宿星国内在这天有一场不大不小的盛事,奎宿、láng宿、角宿、亢宿、心宿五国派元首或是掌权政要同时出使天宿星,商谈贸易往来之事,元帅亲自在府里设宴款待,连吃住都在元帅府,反正里头大了去了。
天宿不是没有专门的场地负责这些来使,元帅嫌自己跑来跑去的麻烦,gān脆一并设在自己府里了。
六方会谈,经过十天的商讨,敲定了接下来十年的贸易方针,五国政要翌日便要回国,元帅便再次在音乐厅开了一场国宴,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她换上了正式的元帅制服,皮靴、长裤,腰别匕首,肩背笔挺,单手捏着高脚杯,杯底宝石红的液体dàng漾着,她微微倾身,做出倾听的姿势,在同心宿星身量矮小的元首低声jiāo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