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舆论中心的王子墨,并没有如大伙儿想象的那般láng狈,她从容抿着茶,脑中飞快地思索着。
刚才她没有用任何赌技,一直在观察三人的状况,阮大与蔡二有做局之嫌,赖三虽没热烈响应,但免不了混水摸鱼,考校赌技,阮大的马吊打得最好。
打马吊,有时并非靠赌技,还得理清关系,赖三可谓中立,蔡阮两人是大敌,王子墨思索的同时,莫明看了赖三一眼。
赖三也是人jīng,并没有与王子墨对视太久,已至于蔡阮两人都没发现,赖三也要了茶喝,然后屈着食指在桌上扣了两下。
王子墨淡笑,继续开牌。
“胡了,门前单调自摸清一色。”
“胡了,清一色双拍三花杠开红。”
“双暗杠。”
“五门齐。”
随着王子墨叫胡的声音接连不断,仙来阁里顿时一片骚动,众人都觉得自己是瞎了眼了,那个最不济事的王大官人怎么突然爆发了。
爆发还在继续,这之间只有赖三能赢上几把,蔡阮二人连个平胡都没有,两人急得额头直冒汗,对视一眼双双点头,也不再顾忌会不会让人发现,双通摆在了明面上。
这时王子墨笑了,食指在桌上扣了一下,赖三了然,依然继续与王子墨暗通款曲。
随着蔡阮两人的明面双通,他俩开始挽回颓势,只是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些jīng通马吊的人看出了猫腻,众人不由哗然。
“该死的,他们太过分了!”蒋尚圭第一个受不了,他是世家子,骨子里就瞧不起这些捞偏门的。
“你且稍安毋躁,小二知道怎么做。”陈世云拉了bào跳的蒋尚圭坐下,塞了一碗茶水给他。
日头渐西,四十八圈打完,清点银钱,王子墨小输了五百两。这时,便开始换盲牌了,即摸牌之后不能看牌,靠手感打,若是炸胡,那可要按十番惩罚的,端的是刺激无比。
在略作休息的时候,仙来阁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甄二爷,他见王子墨身后的银子少些,笑容极为灿烂,对着身后的朋友们说道:“你们说王小二jīng通赌术,我看不过如此。”
“二爷,我们不过是听了传闻,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二爷何不上楼一观王小二的láng狈样?”
“如此,正合我意。”甄二哈哈大笑,高声道:“去盘口,给我压一千两银子,买王小二,输!”
本来稳重的陈世云,见了甄二那便是针尖对麦芒,拉着蒋尚圭冲到回廊上,高声道:“本少爷压一千五百两银子,买王大官人,赢!”
“我压一千两,买王小二输!”甄二的一个朋友出来替甄二撑场面。
“本少爷压一千两,子墨兄赢!”蒋尚圭不甘势弱。
一时间,仙来阁里的观众纷纷压注,其实他们早在开赌前已经买了,只是买的不多,这会儿看了前半场自觉心中有底,便是压上了重注。
到底,场面上是王子墨一对二,众人并不看好,大多数人还是买王子墨输,盘口上的赔率一直在波动,最后王子墨赢是一赔七,输是一赔一点五,可把甄二逗乐了。
林芷岚看了此场景,叫了张不才过来,让他去盘口买了两千两王子墨嬴,她当然想多压些,只是出了五千两银子给王子墨作赌本,家里已经没钱了,总不能把宅子铺子压上吧。
到了盲打便是重头戏了,待闹剧结束,阁里就掌灯了,饭菜如流水般上来,王子墨四人糙糙用过饭,便开始继续对赌。
这时候,四人的脸上皆有疲态,连着对赌四个时辰,对身体与脑子的负荷很高。刚开始还好些,后来就有人开始诈胡,蔡二打头pào,赖三紧紧跟随,诈胡之下,王子墨很快就转变了劣势,她还想着今晚能与林芷岚相亲相爱呢,也就不打算再与三人耗下去了。
只见她突然加快速度,让得三人有些措手不及,吃不准牌就不敢随便叫胡,做大牌的机会根本就没有,王子墨借势连连胡牌。
“胡了,三色三同顺。”
“三风刻。”
“清龙。”
只见王子墨面色从容,修长的手指在牌间跳舞,那捻牌时专注的模样,让得少女们心花怒放。林芷岚见了,轻啐了一句:“没家教。”
“嫂子,你还别说,今晚要是我子墨兄赢了,绝对能成为风月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