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罗张氏对丹青就不满意了起来,怨愤的种子被埋下,只会越长越大,加上丹青长得美,村子里总是有些不正经的人想要染指,又被三姑六婆指指点点,罗张氏就更加看丹青不顺眼,之后她看见丹青和邻居的一个男子说了几句话,那男子还在丹青身上摸了几把,这事犹如平静的湖面上落下了一颗大石,罗二狗知道后,也十分生气,对丹青百般追问,丹青不语,他就打她,演变到最后,罗二狗气急败坏之下失手把丹青给杀害了。
说完,杨集看了一眼昭华,接着说:“这是卷宗上写的,然而罗张氏告诉臣的却不是这样,她说,她对丹青是有点意见,但是丹青是自己好不容易给罗二狗娶的媳妇,再怎么样都不会拾掇着罗二狗打她,因为罗张氏自己都害怕罗二狗把丹青打跑,丹青死的那一晚,罗二狗和她都不在家里,回家之后,衙门的人就把罗二狗抓了,说他杀了人,而且还有证人,就是邻居的那个男子。陛下,请恕臣无罪,臣擅做主张把罗二狗从禹州提到了京都,现在就关在天牢内,请陛下为无罪之人伸冤。”
昭华尚未开口,另一边的欧阳义就笑了,“呵呵,不过就是一桩普通的杀妻案,就算有冤qíng,又何必来麻烦陛下。”
荆离也笑,“欧阳大人可别忘了,欧阳大人方才不也拿了一桩错案来麻烦陛下吗?”
荆离转向昭华,“陛下,臣之前说过,这桩案子牵连到朝中大臣,杨大人将卷宗送到刑部的时候,还曾被人刻意掩盖这桩案子的存在,若不是杨大人找到了臣的府上,臣去刑部翻找,恐怕此事就像大雪里的足迹一样被湮灭过去,无人问津,也无人为逝者讨回一个公道。”
“相爷如何确定这案子有蹊跷,并且和朝中有所牵涉?刑部案件多不胜数,偶有被遗忘的也说得过去,加上这位杨大人新官上任,一要立威,二想立功,拿已经死去的秦业当做垫脚石自然是最方便的,相爷不要被人利用才是。”
“欧阳大人这般害怕,难道是想掩饰什么吗?”荆离反问。
欧阳义气得没有说话,如他自己所说,这案子只是一个小案子,和他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只不过荆离竟然cha手了,就代表此事有可能会损害到他的利益,或者他手下人的利益,毕竟楚秦老贼好像已经站在荆离那一方了。
昭华看向荆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传。”
罗二狗被带上了大殿的时候,还有官员小声嘀咕,说什么时候这昭阳殿变成刑部的大牢了,一早上犯人络绎不绝的。
罗二狗第一次面见女皇,心里十分忐忑,哆哆嗦嗦地行了礼之后,舌头都有些打结。
杨集安抚道:“别紧张,你有什么冤屈,只管告诉陛下,陛下会为你做主的。”
罗二狗深深呼吸了一口,点头大喊,“陛下,小人冤枉,小人的娘子更加冤枉啊!”
“小人以前虽然游手好闲,但是自从成亲之后,小人是真心爱慕我的娘子,想要老老实实地赚钱养家的,谁知小人的娘子尚未享受几天的清福就被杀害了。”
罗二狗一边说一边拿手擦着眼泪,“小人娘子名叫丹青,是献州人士,丹青遇害那晚,小人的母亲生病,小人带着母亲去医馆,留娘子一人在家,回来我娘子就……就躺在地上了,她浑身都是血。”
欧阳义一听到献州就有不好的预感,他不禁反驳道:“既然你娘子是献州人士,为何无缘无故跑到禹州,而且你娘子是你娘在野外捡到的吧,一个大活人如何捡怎么捡?再者,你说你去了医馆,那么大夫总会给你作证,为何你邻居会说亲眼看到你杀了人?我看分明就是你娘拐了人家女儿,那女子不从,又因为你嫉妒,才杀害了她。”
罗二狗脸上还有泪水,似乎是回忆到丹青的惨状,听到欧阳义的话,他忍不住反驳,“我没有杀人,我真的去了医馆,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大夫会改口,也不知道李三树会这么说,我和我娘子是真心相爱的,不然她也不会和我成亲。”
“既是真心相爱,她又为何不让你碰!”
“我……”罗二狗突然哑口无言。
还是杨集出言阻止了欧阳义的继续审问,“罗二狗,我来问你,对于你娘子的事qíng,你知道多少。”
罗二狗嗫嚅着唇,陷入了回忆,“我娘子不爱说话,也不让我碰,起初我以为她是为了守贞,没想到成亲之后她还是不肯跟我睡,我问她,她只是流泪不说话,我也不好勉qiáng,一直瞒着我娘。后来,娘子才松口说自己是献州人,因为家里穷,父母嫌弃她是个女儿,把她赶出了家门,她一路乞讨,才到的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