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离缓缓张开眼睛,车身微微颠簸,但是她脸上的神色从未变过。
“不碍事,按计划行事就好。”
胡峰掀开车帘,这个方向刚好可以看到秦业的马车不紧不慢地在前方行驶着。
“秦业这个老狐狸,真是滴水不漏,还把女儿送到你面前献殷勤,我就不信抓不住他的小辫子。”胡峰恨恨地放下车帘,车帘哗啦一声,差点没被他扯下来。
荆离嘴角含着淡淡的笑,“胡大人,稍安勿躁,最多十天,他就会忍不住了,而且……他把罪证藏得那么深,我们找不到,还不能制造一个吗?”
胡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要不要……我找凝香夫人帮忙?”
禹州也有凝香夫人的生意,自然也有荆离他们要的qíng报。
提到凝香夫人,荆离就想起了未央吃醋的风波,下意识地就摇摇头,“我荆离做事,还没到要靠女人的地步。”
若是昭华在场,肯定要大肆地嘲笑荆离一番,然后慢慢悠悠地嘲讽一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然后一脸不正经地问荆离是脚扑朔还是眼迷离。
马车很快就到秦府,但是没想到的是,未央和别人在秦府门口吵起来了。
……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冒充自己是宰相夫人,也不瞧瞧你这样,能配得上荆相吗?别以为找两个丫头来救能瞒过我,你能骗过我府里的小厮,就骗不过我!”秦含嫣叉着腰堵在门口,身后跟着一帮拿着工具的粗实丫鬟,死活不肯相信未央就是荆离的娘子。
跟在未央面前的小厮苦着一张脸,“小姐,这位真的就是相爷的夫人,是相爷亲自jiāo代小人把夫人带回来的。”
秦含嫣根本就不信,“不可能,相爷的夫人在京都,怎么可能出现在禹州,还有…我看你也眼生得紧,不像是秦府的人,该不会你和她们是一伙的吧。”
飞花上前行了一礼,虽然是行礼,但是脸上没有一丝恭敬之色,“秦小姐,奴婢与夫人出来仓促,身上没有带信物,但是我们确实是相爷的家眷无疑,我家夫人赶了几天的路,实在jīng疲力竭,可否先让我们进府休整一番,等相爷回来再作解释如何?”
秦含嫣上下打量了一下飞花,发现对方一派高傲之色,心里不悦道,“相爷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但是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进府之后会做什么,万一我家丢点什么贵重物品,你们又逃跑了,我找谁去。”
秦含嫣的话说得很不客气,言语之间直指未央一行就是心怀不轨。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都说了我是我相公的娘子,我相公马上就回来了,等他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未央刚刚被秦含嫣说是野丫头,心里很不慡。
秦含嫣刚想说什么远处就传来一个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走过来的是秦业,他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家那个刁蛮的女儿又闹事了,“嫣儿,你这是在gān什么?”
未央看到荆离到来,立马扁着嘴巴就告状去了,“相公,就是她,她说我是野丫头,还说我进秦府是为了偷东西,非拦着我和飞花桃柳不让进,我们不住秦府了,去驿馆吧。”
闻言,果然荆离就不高兴地看着秦含嫣,“秦小姐,你这是何意?”
秦含嫣看到荆离把未央护在怀里的样子,心里又是嫉妒又是不知所措,她哪知道未央真的是荆离的夫人,荆离对她虽说算不上热qíng,但什么时候说过这么重的话,秦含嫣嗫嚅着嘴唇,都快哭了。
听出荆离语气里的不快,秦业心里一紧,脸上堆着笑解释道,“荆相,这都是误会,嫣儿,还不快向夫人赔罪。”
秦含嫣幽怨地看着荆离,听到秦业要自己向未央赔罪,心里更是委屈了,她就是觉得未央一行人有问题嘛,就是觉得那个小厮不像是秦府的人嘛。
“还不快点!”秦业一边吼着秦含嫣,一边向胡峰使眼色,希望对方能帮着自己劝劝荆离。
秦含嫣不qíng不愿地行了一礼,飞花冷哼了一声,“秦小姐这是作甚,我家夫人尚未掉眼泪,秦小姐这般,别教别人误会了,我们荆府欺负你了才是。”
飞花显然是气着了,说话十分不客气,在她身后的桃柳都看呆了,原来做丫鬟的还可以这般咄咄b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