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姐,那你打算到哪个房里去?”小元虽不想和嫣红共处一室,但怎么说阿恬都是自己的前辈,所以她还是礼貌xing地先问问她的意见。
阿恬别开脸,满面愁容。
她不想和嫣红共处一室,但刚才那一幕却不断在脑海中回dàng。明知道自己该忘了,她的内心却依旧是波澜起伏,完全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更别说是尽职尽责的去伺候护法。
她做了这么逾矩的事qíng,或许,护法根本就不想再看见她了……
思及此,阿恬的心里不禁隐隐作痛。
她不露半点qíng绪,温柔一笑,对小元道:“我过去堂主的房间睡吧,你好好伺候两位护法。”
得知不用和嫣红共用一房,小元心里有些窃喜,但脸上还是毫无波澜道:“好的,那恬姐晚安了。”
“嗯,晚安。”阿恬回以一笑。
两人道别,小元先是在门上敲了敲,然后才进房。
桃花和管芙纱已经在chuáng/上躺下了,像是被今晚发生的事qíng吓着,桃花正紧紧抱住管芙纱的手臂入睡,来获取安全感。
看见这一幕,小元一怔,半晌才把紧握的拳头松开。
这个女人对护法而言,想必……是十分特别吧。
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像是败家犬一样垂头丧气地走到凉chuáng/上盘腿打坐,闭目休息。
睡吧,睡着以后,就能看不见为净了。
另一方面。
阿恬在房门前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把门打开。
嫣红的婢女已经在凉chuáng/上铺好了被褥打算就寝,她转头看了阿恬一眼,不发一言,然后继续铺她的被褥。
阿恬关上门,慢慢走进来,果不其然看见嫣红正躺在她的chuáng/上假寐。
她心里轻叹一声,chuáng被抢了,凉chuáng也被抢了,难不成今晚她要睡在地上吗?
虽然不愿,但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阿恬从柜子里拿出一席薄被,铺在地上,打算将就过一夜。
她刚躺下,就感到地板的凉意透过薄被直刺入ròu里。
现在虽已是夏季,但睡在地板上果然还是有些凉。
阿恬有些不适应,不由得翻了一下/身,忽然,感到一股炙热的视线。
她睁开双眼,刚好迎上了嫣红的视线。她的双眼炯炯有神,那视线如火烧般的炙热,像是要把她烧起来一样。
阿恬心头一颤,连忙闭上双眼,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长夜漫漫,嫣红的视线却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半分。
明明只盖着一张薄被,阿恬的额上却冒出了汗珠,唯独这夜晚,一分一秒都无比漫长。
好不容易熬到天边蒙蒙亮起,阿恬忙不迭起chuáng。她的视线下意识地移向chuáng/上之人,只见那人双目紧闭,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下,煞是好看。
她的目光不由得停留在嫣红的脸上。
原来这人睡着之后竟是这种表qíng,和清醒时的坏心眼完全不一样呢……
这时,本应熟睡的嫣红却忽然睁开了眼,刚好迎上了阿恬发呆的视线。
阿恬一惊,仿若被吓着的兔子般,连忙移开了视线,蹲下/身收拾地上的薄被。
嫣红扬唇一笑,十分满意她刚才露出的表qíng。她故意戏谑道:“阿恬这么早就醒来了?”
“是、是啊。”被嫣红当场捉包,阿恬心慌意乱的,拿起被子胡乱叠着。
嫣红又道:“阿恬昨夜睡得可好?”
“奴婢……睡得很好,多谢堂主关心。”阿恬根本不敢抬眸看向嫣红,一直垂下视线放在被子上。
嫣红笑得更欢,她忽地起身走到阿恬身旁,从她手中拿过那张薄被,扔到边上,“不要再折腾那张被子了,我看你折一个时辰都折不好,过来帮我梳发上妆吧。”
阿恬垂下眼帘,乖巧地应了一声,便跟着嫣红一起到了梳妆台前。
她拿起木梳替嫣红整理一头青丝,一丝一缕,有条不紊。
透过铜镜,嫣红的视线一直落在阿恬身上,不曾移开过半分。
阿恬自是知道,所以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的一头青丝上,不敢抬眸。
好不容易替嫣红梳好了发髻,阿恬向后退开一步,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嫣红忽然出声,“阿恬的手艺如此之好,我真想把你放在身边,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