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yīn阳说:“你回来又有什么用?气数天定,天意要这样,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有什么办法?再说,现在的柳平村住不得活人也埋不得死人。”
游道法缓缓沉沉地吐出两个字:“yīn葬。”
应yīn阳大叫声:“什么?”
路无归正被发电机的动静吵得不行,听到应yīn阳的大叫声,好奇地扭头看去。她对庄富庆说:“庄富庆,点蜡烛行不行?好吵。”她又说:“这么晚了,你们两口子该回去了。”
庄富庆说:“你晓笙姐姐再三叮嘱让我给他们帮忙,这么一大家子在这人生地不熟,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老先生还病得这么厉害,这时候走不合适。这么晚了他们连饭都还没吃。”又抱怨蔡芬做饭还做这么久,嘀咕着出了向来没手机信号的保安观,到外面的大马路上给蔡芬打电话。
路无归站在院门口看见庄富庆连续拨出好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听的样子,跟过去,问:“怎么了?电话打不通吗?”
庄富庆对路无归说:“打不通。”他想想不对劲,说:“不行,我得回家去看看。”
路无归知道蔡芬的手机是庄晓笙买的,蔡芬十分宝贝,从来不离身,给蔡芬打电话从来不会没有人接听的qíng况。她想起刚才遇到吴婆婆的事,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说了句:“你等我一起去。”几步跑回屋子里,从背包里抽出量天法尺,就要往外走。她一眼瞥见包里带的符,又取了些在身上,其余的拿出去给了左小刺。
左小刺看路无归急冲冲的样子,问:“出什么事了?”路无归的xing子是事务所里出的名的慢。路无归露出着急的神色一定是出事了。
路无归说:“蔡芬的电话打不通。”说完,她见到庄富庆已经走到院门口,赶紧追上去。她把一道避邪符叠成三角型塞进庄富庆的兜里,说:“这个揣着。”快步朝庄富庆家赶去。
庄富庆一路小跑都没追上她,急得在后面喊:“二丫慢点,太黑,当心摔着,当心蛇。”
路无归应了声:“哎。”她闻到前面上风处飘来的饭菜香,脚下不仅没放慢,反而跑了起来。她往前跑了两三分钟忽然看到有打翻在地上的饭菜,饭菜很丰盛,盛饭菜的饭盒和盆子她都认识,以前庄富庆老婆给送饭菜时都是用这些装的。她的心头一紧,赶紧往旁边的糙丛里扒,没有看到蛇行的痕迹,也没有看到庄富庆老婆的魂落在这,更没看到有yīn气。
不是yīn蛇!
路无归扭头就朝保安观跑,她的速度飞快,如一阵风似的从庄富庆的身边跑过去,冲进保安观跑到应yīn阳的身边,问:“应yīn阳,柳平村除了yīn蛇外,还有什么能把人弄走。”
应yīn阳的眉头一抖,问:“怎么了?谁又出事了?”
路无归说:“蔡芬。她煮的饭菜打翻在路上,人没影了,不是yīn蛇gān的。”
应yīn阳说:“不是yīn蛇,那就是huáng皮子了。”
路无归转身就朝外走。
游清微喊:“小闷呆。”赶紧追上去拉住路无归,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路无归说:“我要去野山坳把蔡芬找回来。”
应yīn阳沉着脸叫道:“胡闹,野山坳那是什么地方——”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左小刺叫了声:“我陪你去”,回屋提着剑、背着她和路无归的背包来到路无归的身边,把路无归的背包塞给路无归,说:“走。”
游清微喊了声:“乾哥、唐哥,你们守在这注意点。我陪她们去。”说话间已经已经跑出了院子追着路无归和左小刺去了。
应yīn阳看这三个huáng毛丫头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要夜闯野山坳急得直跺脚,捞起家什就要去追,被游道法让小唐和乾哥拦下。
左娴亲眼见过路无归的本事,对路无归深为信服,见到应yīn阳急得火烧房似的,说道:“小路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老先生不用担心。”
应yīn阳急声道:“那孩子缺魂少魄,脑子不太清楚,愣头愣脑的,夜闯野山坳会出事的。”他又喊:“大勇,还愣着gān什么?cao上家伙,走。”
游道法费力地喊了声:“应豆芽!”这一声大喊像是用了他大半条命,喊完后整个人就成了一副气都喘不过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