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yīn阳一把抽出路无归给他的天罡神雷符,咬了咬牙,还是没舍得用,又揣回兜里,换上一张自己画的符“啪”地一巴掌按在门上封在门fèng处,再把一柄尺余长的金钱剑cha在了门栓上。
那被风chuī得呼呼作响随时有被chuī开的大门这才没了动静,关得稳稳的。
应yīn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地扭过头朝路无归看去。那表qíng比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神奇。
路无归看到被勾走魂的蔡芬昏迷不醒,一个蹿步翻到墙头上,她迎着刮来妖风,挥着法尺冲那正和一只个头都快赶上土狗大小的huáng鼠láng大战的大白喊:“大白,它拘了蔡芬的魂,打它,咬它。”叫嚷中看见大白现在只是一道妖魂,虽然看起来凶,但是明显打不过的样子,又再想自己光吆喝不动手不太对,她又打了两道风罡符在腿上,再用力地往围墙上一踏,举起法尺就朝那huáng鼠lángjīng扑了过去。
左小刺见到路无归蹿上了墙院,也跟着往院墙上翻去,她刚翻到院墙上就被院外的风chuī迷了眼,什么都没看清就被狂风刮回院子里,摔了个仰面朝天,痛得她嗷嗷的叫,半天爬不起来。
游清微把左小刺扶起来,搬了张长凳子到院墙下,她站地凳子上朝院墙外看去,结果刚冒出个头就被迎面chuī来的风沙给灌了个满脸沙,还有沙子进到眼里。
院子外,风声chuī得呜呜作响。
院子里,应yīn阳、孙大勇、赵三、小唐面面相觑。
乾哥说了句:“一如既往的彪悍。”他回过神来,说:“都别愣着,先作法试试看能不能把蔡芬的魂召回来,如果召不回来,估计还得再去野山坳找魂。帮忙起个法坛。”
起法坛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几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法坛起好了。
原本在院门外肆掠的妖风忽然朝着野山坳方向去了。
左小刺听到远去的风声,又蹿上了墙头,她趴在墙头上朝外一看,见到一大团黑色的妖风正朝野山坳方向飞快卷去,通体泛着朦胧白风、身形长达七八米贴地飞行的大白贴地飞行,与提着法尺奔步狂奔的路无归紧追着那团妖风。她叫了声:“不好,那huáng皮子jīng要跑。”跳回院子里一把捞起自己的剑就要去追,然后见到院子里的人齐齐看着她,谁都没有要动的样子。她gān瘪瘪地说了句:“不去帮忙吗?”说完,想起自己连妖风都顶不住,又放下剑。她放下剑后,看见庄富庆满脸乞求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是在为路无归担心,不由得意外了一下,心说:“我们这里最不用让人担心的是路无归吧?”
乾哥宽慰道:“庄叔,放心吧,许老爷子这么厉害,他守着保安观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野山坳有什么东西,小路是他一手养大的孙女,不会不给他留点保命的手段的。您没听见保安观的保观蛟龙出动了吗?保观蛟龙出马,还怕一只huáng皮子jīng?作法把蔡姨的魂召回来要紧。”
庄富庆长叹一声,在墙角蹲下,抱着脑袋揉了揉头。
应yīn阳对庄富庆说:“放心吧,这保安观里谁都能出事,就那丫头出不了事。”说完,拿起桃木剑就开始开坛请神。
庄富庆对应yīn阳相当信服,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用力地抹了把脸,站起来,见到应yīn阳作法不敢打扰。他想了想,说:“这保安观是真不太平,要不,明天……等过了今晚,明天,明天挪到我家去……把灵堂摆在我家院子,我家的东西也全,cao持起来也方便!”他又补充句:“不进门只借用我家的院子也不算犯忌讳。”
庄富庆不嫌不吉利肯让他们在自家院子里cao持游敬曜的后事,这让游清微、小唐、左娴他们都颇为触动。
游清微说:“谢谢庄叔。这事还得和爷爷商量。”保安观不太平,庄富庆家未必太平。不管怎么说,保安观荒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出点什么事牵涉不到别处。她不愿把麻烦招惹到庄富庆家里去。
庄富庆想到吃过药在屋里睡得人事不醒的游老头,又叹了口气。他觉得这家子人也挺可怜的,想落叶归根,千里迢迢地赶回来,连个办丧事的地方都没有,只能选保安观这么个不太平的地方,办个丧事连请人都请不到,晚上还……
他想到前几天蔡芬就总跟他说见到有huáng鼠láng跟着她,最近村子里的huáng鼠láng和小白龙闹得厉害,随处可见,他觉得自家镇有符,蔡芬的手上还戴着应yīn阳教二丫编的避邪的东西想着不会有事,哪想到今天晚上就出了事。庄富庆满心自责地蹲在旁边接连叹气,看着应yīn阳做法召魂心中又很忐忑。他想起掉了魂通过喊魂能喊回来的事,又问:“要不,我喊喊蔡芬,也许能把她的魂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