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杰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在此时提出这件事,相信就是哈利不愿意,很多人也会压着他愿意的。”
我不能说我没算到这一点。对现在的韦斯理魔法部来说,能够跟旧贵族更近一点总是好的。而且哈利·波特这个救世主有些避世的清高味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像马尔福一样伏低作小陪笑,或者睁眼说瞎话。又无法用钱或权来打动他,大战后他似乎对把自己隐藏起来更感兴趣。他不喜欢名利,同样也不愿意受到约束。魔法部不可能让他去参加酒会宴会餐会陪人喝酒吸烟聊天然后谈下一个个合作的机会来。
如何利用他这个救世主的光环为现在的魔法部多做点努力是一件难事。
“只是当一个教父,担一个虚名。对他对魔法部来说都太简单太合适了。”格兰杰笑着摊手。
我没有回答。
她长叹一口气:“最后的一点,恐怕就是他的正义感了。”她垂下头,似乎这一切让她无力,“如果你平安无事的生下孩子,那这个教父的说法只怕也只是让魔法部和马尔福家族一起联手做了场秀。”
她抬头看我,似乎有些可怜我:“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一个可能会在马尔福家受到压迫或伤害的孩子就会成为他心里最沉重的包袱。”
她拿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乱划:“让我们来推测一下,马尔福对你是有感qíng的。所以可能在前几年,他还没有再婚或生孩子之前,你的孩子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而哈利此时应该也会对你的孩子采取漠视态度,毕竟从现在的qíng况看,他应该不会对这个被qiáng迫认下的教子有什么感qíng。那么等个十几年后,再深的感qíng都消耗完了,马尔福再婚,有了新的孩子,你的孩子出现了危险。”她停下,看了眼金妮,“我想金妮到时应该会充当一个提醒者的角色。”
金妮握住我的手,对我微笑。我看她,一起微笑,反握住她的手摇晃了下。
格兰杰露出一个勉qiáng的微笑来,说:“在金妮的提醒下,哈利会发现被他刻意忽视了多年的教子正在遭受伤害,或将要遭受伤害。而他应该早就发现这一点,毕竟那是他应该熟悉的马尔福,他应该了解马尔福并早点发现他的教子可能会受到的伤害。但他却自私的疏忽了这一点。”
格兰杰啪的一声将羽毛笔拍在桌子上,咬牙瞪着我说:“自责和内疚会压迫他!更加因为他的童年曾经有过同样的经历,被亲人nüè待、伤害、漠视的经历,你的孩子的形象会被他投she到自己身上去,帮助那个孩子的迫切和对他曾经的漠视而造成的愧疚都会加倍!他会尽他的全力去保护你的孩子!如果马尔福到时真的会伤害你的孩子的话,他会像个屠龙勇士那样挡在他的面前!”
她呼得站起来,指着我从牙fèng里挤出来说道:“贝比·马尔福!!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一条……!”
“yīn险的毒蛇。”我慢慢的替她把话说完。
她瞪着我呼呼喘气,我挑眉,示意有话可以接着说,她低头,长出一口气。我摊开双手:“那么,你要现在退出,我不反对。”
格兰杰深呼吸,坐下来,平静的说:“不,我会帮你。”她咽了口口水说,“不管你在算计谁,你保护的目标都是你的孩子。”她加重语气,“我,不会阻碍一个母亲想保护孩子的心愿。”
我松了口气,正直的人,正直的格兰芬多,最适合当朋友的人。
最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
格兰杰走了,她临走时并不开心,甚至不愿意去向卢修斯和纳西莎告个别,她要金妮向同来的韦斯理夫妇说一声就走了。
“下周,要么我给你带来好消息,要么预言家日报给你带来好消息。”她这样对我说,亲吻了我的脸颊祝福我和我的孩子后离开。
金妮扶着我慢慢回到房间,只是出来这么一会儿时间,我的腰就开始酸了。
金妮问我:“还有多久要生?”
我作了个鬼脸:“不知道,事实上我觉得七个月后都很危险,毕竟会有可能早产。”
金妮瞪着我:“……你怎么就不会想点好事?”
我耸耸肩,突然把一直以来盘旋在我脑海中的一个荒唐的想法告诉她:“……这个念头很愚蠢。不过我一直在担心,你说我会不会又死在二十二岁这一年?”
金妮不走了,我们停在回廊前,她瞪着我的样子好像很想打我,半天才硬梆梆的说:“……的确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