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主上,不要发呆啊,快点把我的这份公文批完了我好去办事。”
看着华铤那比夜撞香~艳女鬼还要让女人痛恨的脸蛋,嘴角一抽,踩着椅子站起来,俯瞰这个竟然在我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从上往下看压迫我脆弱敏感神经的混蛋,道:“华铤,老娘在想重要的事qíng呢,你不要吵我啊牲口!”
“真不知道台甫大人当年为什么会选您这样子的一个王。不单单是一句话里永远爆粗口,还没有一点身为一国之主的礼仪与修养——”顿了顿,眼神中满是从一开始第一次我们俩见面后,就从没终止过的鄙夷眼神,“主上您至今为止没有什么失道之举,真是芳极国之幸——”语毕,顿了顿,眼中的鄙夷之色越发严重的让唯一听众的我,只能抚额的收尾句:“天帝仁~厚。”
啊喂,谁不知道你华铤当初被我捡回来的时候,可是从死人堆里刨出来——而且还是苏苏发现你的。
一家五口——胞弟年幼,惊扰一州之侯,当场被杀,枭首。父母皆同罪。幺妹被发入乐坊,不足半日即bào毙。
人间惨剧,瞬息间家破人亡,莫不如是。
事实上,华铤如此偏激——换做是我,全家遭罪就在面前,只有自己一人因外出游学逃过一劫,最后在走投无路之下,明明还有一口气却被当成饿殍丢在尸堆中,在焚烧前大难不死躲过一劫——
我一定全抓住一切机会报复回来。
踩着害我如此地步之人的尸体,身穿华衣美服,腰悬白玉珏,手握寒光宝剑,一步一步往那愈来愈窄、也愈来愈锦绣无双的阶梯上往上走。
感想一下,自己还真做不到华铤这牛bī到只好让我仰望完了咧嘴一笑的人生。
于是我咧完嘴傻笑完了,整整头上的束发之冠,很淡定的看着华铤的那份文书,随口问:“祥琼丫头在赤子那里,过的应该很不错吧。”
“比之以前,佳。”
和自己无关,但是顶头直属上司兼大老板问话,华铤好歹还是给面子的回答。
言简意赅有什么关系?
骨子里愤世嫉俗、不要仙籍、不尊天帝又有什么关系?
在最需要那所相信的天帝的时候,他P事没做,而我也只是在他快死掉之前拽了他出来而已。
能来帮忙就不错了,要求别太高。
事实上比起他现在做的,我个人觉得已经超出最初期待值太多了。
手上的这份关于补充芳极国进出口贸易补充条例的文书,实在是写得——
“华铤,我个人觉得吧……”
顿了顿,对上此晃dàng青楼却从来不要女人——也不要男人——的家伙,那双让人心甘qíng愿倒贴也要扑上去的眼睛,眨眨眼皮,道:“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杀出一条不染片尘一支独秀的血路,是一定需要很牛bī到名垂千史的文字功底的。”
“答应了就快签字,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扯淡。”
——本xingbào露?……话说华铤的本xing到底是啥来着的?
“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流彩一样拿个仙籍,然后端着小板凳看着我怎么死吧。”
“我从来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
“啊呀呀,我一生最喜欢gān的事qíng,在除了调侃白离和调戏所有我认识并且认识我的人外,就是改变别人的初衷和想法了~”
“您就——”
和脸好看声音好听身材更是棒的没话说的美人互相调戏和斗嘴,人生乐趣就是如此这般的——不出点小cha曲就没意思了。
事实上,这不是个小cha曲。
我表示这个消息听到后,和华铤美人一起呆立当场。
“主上,终老大人……喜丧。”
被叫做终老大人的人,举国上下,哪怕放眼十二国和huáng海内,只有一位——
我的那位曾经独掌三军、力挽我上台后第一次国内叛乱狂澜的……天上地下,仅有此一的——
终清,终夏安。
“华铤,把剑捡起来。”
对于“哐啷”一声掉地的金属,我挺直腰杆,面向门口缓缓走进来、面带对昔日同僚去世不免带有哀伤失落种种我至今都看不全感qíng的三个老头,看着他们俯下身行礼,我忽然对于他们满头的白发,不在有什么怨言了。
“失礼了。”
华铤弯下腰,手抓了几次,才将“华铤”这柄剑,给牢牢地抓在手里。
仿佛是抓住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