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炘念听得毛骨悚然:“傅渊颐不像这种人。”
玉卮道:“是,哪个坏人会把‘坏人’两字写在脸上?会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要害你?我就问,你是不是自己也觉得傅渊颐对你特别好?”
游炘念点点头。
“她凭什么啊?她分分钟赚几百万的人为什么要帮你?而你钱钱没有,色色没有,权力权力没有,难道她脑子进水了?”
游炘念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傅渊颐不像十恶不赦的人,但要说她因为游炘念的身世而怜悯也实在说不过去。傅渊颐常年和鬼打jiāo道,能在人世间游dàng不愿轮回的鬼她肯定也见过不少,哪个没点凄惨身世?估计傅渊颐听这些事耳朵都能听出老茧了,又为何会单单怜悯她?
“你放心,就算傅渊颐想要将我炼了去祭法器,也不会是现在。”终于到了目的地,游炘念下车,“现在我斗志昂扬,怨气不够,要炼也没东西可炼。先前她就说过了,她帮我也是因为我身上有她感兴趣的东西……”
“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
“她没说,我觉得不重要。只要她能帮助我找到真凶就行,其他我不在乎,想炼法器就炼吧。”
玉卮:“……”
游炘念往印刷厂快步而去,玉卮忧心忡忡。
刘可那件事解决之后傅渊颐真的如数给她20%的提成,就算印刷厂小批量印刷很贵,游炘念印起来也是不眨眼。
印刷厂说下午就能印好,游炘念打算先去买辆车,有车行动才方便。就算现在叫车软件很好用,但再怎么说也没有自己开车方便。而且每回上车和玉卮说话都得挂个耳机装作打电话,够傻的。
游炘念随意选了一辆本田,12万,明天就能提车。
虽然她在人间的时间不长,可往后肯定还有用钱的地方,从m酒店的员工宿舍搬出来也需要钱,所以一切从简。
订完车回到印刷厂,游炘念看了小样,ok,开印。
很快就印好了,游炘念拿了邀请函出来准备回去。
手里有些钱,是直接在外面找租房还是回到宿舍去?当时傅渊颐也说过有了钱她就能搬出员工宿舍,言下之意是不是也没有留她长住的打算?
想起玉卮说的话,游炘念嘴上要qiáng,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搬出来也好。
但是搬之前总得跟傅渊颐打声招呼,甭管她以后会做什么那都只是可能,游炘念心里防着,可现在人家不是挺照顾自己的么?
游炘念和玉卮回到国泰金典,出了电梯一拐弯就闻到一股男香味扑面而来,转过去一看,那个香水男居然还在这儿?
香水男听见脚步声猛然回头,脸上还挂着笑,见到游炘念的一瞬间笑容塌了下去:“是你?你是……”
游炘念正想说她是傅渊颐的员工,男人说:“你是傅小姐的保姆?”
玉卮“噗”地一声没忍住,游炘念脑海中一根理智的弦当场崩断。
“请问您是哪位?”游炘念脑海中正在上演用剑把对方刺出三千六百个dòng的画面。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很抱歉地笑笑说:“我是渊颐的男朋友,我等了她大半天了,她去哪儿了?”
林泽皛打了呵欠,揉揉一头蓬松的卷发,手指架起眼睛,伸进去把眼泪抹掉。
傅渊颐坐在后座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林泽皛特别害怕老板来找柳小姐。柳小姐住的地方在福明山山腰的别墅区,这儿汇集了g城的达官贵人和商业jīng英,环山路修得只有两个车道,常年被各路想要升官发财的人堵得水泄不通。去年大年初一福明山山路被堵得纹丝不动长达五小时,山脚下的队排出两公里,商家沿路卖出几百个尿袋。
林泽皛当时就作为傅渊颐的司机在这两公里之列,为尿袋事业添了砖加了瓦。
柳小姐极少下山,常年深居在那套yīn森森的别墅里,和她见面都是傅渊颐自己登门造访。那次拥堵事件之后林泽皛对福明山简直有yīn影,偏偏自家老板和柳小姐的感qíng太好,每个月都要相聚一次,于是林泽皛每个月都有一次车技和耐xing大考验。
今天福明山居然能开到每小时20公里,林泽皛庆幸过后不住地犯困,抓了两颗薄荷糖塞嘴里提神,就要到柳宅了。
柳小姐家独门独栋矗立在山腰凹进去的那块yīn影里,这块yīn影是连排最靠里的一户,上方还有一块遮挡,常年不见阳光。选址是柳小姐选的,房子的图纸是柳小姐自己画的,从装修到家具全都是柳小姐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