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沐白听着沐海口口声声所言,脑中顿时翁然骤响,眼前不禁晕暗成一片,手臂颤抖着扶住桌角看向沐海怒道:“沐海兄将话说明白些,我对霜儿说什么了?你听何人乱讲的?”
沐海见少主此时气恼怒极的样子,以为是自己表达错了意思,让少主误解生气了?想罢,连忙定下神拱手道:“是霜儿今早叫人给沐海送了定情信物和书信,说是经少主撮合赞许,顿觉沐海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霜儿姑娘生青睐之情,愿意以身相许。姑娘还让沐海于今年三十早上花轿迎门相娶完婚。”
“什么?信、信在哪里?”沐白咬唇怒然喝问道,她不相信这是霜儿说的,不信……
沐海被沐白的怒喝之容吓得不禁退后了一步,尴尬的从怀中掏出珍藏起来的信封,抽出信函,不小心从屋里面掉出一支发钗,散落于沐白的脚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音。
沐白直直看向那支甚为熟悉的发钗,呆愣当场,俯身伸出手颤抖着缓缓拾起了这支兰花金钗。她记得这支钗是有一年自己在集市上选来亲自送于霜姐姐的生日礼物,如今、如今怎么会落在这沐海的手上,还算作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之物?
“少、少主,这是霜儿姑娘送沐海的定情信物,这还有姑娘给我回的书信,少主是否也要看?”沐海察觉出沐白的失态表现,似乎这其中另有隐情,却不像当初想象得那般简单明了。
沐白抬起头急切的一把抢过沐海手中书信,展开看去,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几行俏丽简捷的小字,字里行间之意写得简单扼要,字休熟悉深刻,落款二字:霜儿。
……
‘沐海公子:今闻少主多加赞许,才知沐海公子才华横溢,顿心生青睐之情。知公子有情与奴家,今愿以身相许,以报痴情恩惠,敬送上定情信物兰花金钗一支。如无不妥,可于今岁末晨首以喜轿迎娶过门,敬盼之。霜儿……’
......
“少主,我与霜儿姑娘既然已经两情相悦,就请少主您成全我们,明日一早我便依照姑娘的意思会以花轿迎门相娶,沐海答应少主一定会用一生去珍惜善待霜儿姑娘的,决不会让姑娘在沐海那里受半分委屈。”沐海稳了稳心神,挺直了腰板对沐白信誓旦旦的发誓道。
……
沐白看着手中情信,心犹如针扎一般的疼痛难忍,这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情意甚是明确执着。
这字字句句是霜儿的笔记,这情意绵绵是霜儿的意思,这婚嫁期限也是霜儿的决定,她不给自己时间,不给自己让她反悔祈求的机会!她不懂,不懂她沐白在霜儿的眼里究竟能又算做什么?呵,霜儿啊霜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若你真决定要嫁给他,何苦昨夜里对我这呆人缠绵示爱,岂不是双双徒赠了烦扰难舍,霜儿……
“我不信……”沐白突然握紧拳掌,将那情信撕得粉碎,攥着手中金钗,沉沉低吼一声,皱紧眉目,推开近前惊色的沐海,展步便向门外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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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将衣物整理妥当,简单的打了个小小的包裹,她要带走的好少,只几件过季的衣服和随身常用的物品。霜儿抬眸环视一转,微微叹口气。想着,其他的全全是身外之物,带走了只会突增自己与那人的相思烦恼。
……
“霜儿……”门被突然撞开了,沐白一眼猩红血气的由门外跑了进来,入了室内,一眼看到床前呆站之人,急切的展步而上,一把拉拽过霜儿的手臂,怒问道:“霜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讲好了不嫁的吗?为何、为何又、又要嫁他……”
“少主,啊,你快松手,霜儿痛……”霜儿皱起秀眉,手臂吃痛一时,但见沐白愤怒的眸子,咬唇将心一横,暗下发功施力遂将沐白的手掌震开了自己的身体。
沐白吃了力,赫然被震得后退了数步,连忙收回凌乱的心神霎时施力稳住步伐,方才能站稳身形,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身形纤弱的霜儿,叹问道:“霜姐姐竟会武功?”
“是,我会武功,是当年二夫人暗地里教过的,只为保护少主时用的。”霜儿低头回道,抬眼看向沐白一双极度受伤的眸子,于心不忍道:“霜儿要离开这里了,少主若想我了,便来沐海府中坐坐,霜儿为少主与相公多做几道小菜,也好一同浅啄几杯叙叙旧情。”
“为什么要骗我?你还有什么事欺瞒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要、就要嫁给别人?”沐白的眼圈浑然发红,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徘徊闪动,摇头难过不矣。
“呵,沐海公子很好啊,长得英俊爽朗,才学满腹,而且还痴情一片,霜儿、霜儿的心是极其中意的,嫁给他少主要为霜儿高兴才是。”霜儿睁大眼睛,泪水也不由得在眼中打转,违心的带着哭腔呜咽笑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