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见主人不在这里,也是着急得很,鼻孔间不住的嗅着地气,嘶叫着将马头忽然向山那头仰望而去。柳若言看向白马的动作,不禁心头一喜,想必是这沐白的爱驹寻到了主人的所在。想罢,柳若言连忙小跑到白马身边坐上了马鞍之上,好让这匹白马带着自己去找寻它的主人去了。柳若言在心间暗暗祈求着,希望沐白要安然无恙才好,否则她所做的一切全全都是白做了,她只要沐白活着,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好。
不知过了几座山头,在最高的一座山峰边柳若言才终是看到了一缕白色的身影随风飘摇着。
此时柳若言这颗紧张不安的心方才落入到胸口里。
“沐白,你在这里做什么?”柳若言下了马背,喘息疲累的向那缕白影跑去。那白影听到有人在召唤着自己,也慢慢转过身来看向来人。见是柳若言又与白马一同跑了回来,一双水泪斑斑的眸子,不免眯成了一条线,咬唇冷冷道:“嫂嫂怎么又回来了?是想看到我落魄的惨像方才开心吗?"
“胡说什么,嫂嫂也是不放心你。小白,不要为了我而伤心流泪了好吗?忘记我吧,救你。
”看到水泪连连憔悴伤神的沐白,柳若言的心好痛,此时她恨极了如此折磨爱人的自己,看来自己真的是颗扫把星,凡是与自己亲近的人都投有什么好下场。
“呵,我不是神仙,爱一个人怎能说忘记就能忘记得了?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此生定会痛不欲生的生生受着煎熬。”
“傻话,年纪青青的为何说什么死?小白,我认识的小白好坚强乐观的,乖,我注定只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凡事莫要太过执着强求,过去了就好的。”柳若言紧张的劝说道。
“强求?呵,爱一个人,想一生都守护着一个人,与她恩爱百年难道真是我沐白的一人强求吗?我的好嫂嫂,好若儿,爱了那么久,我的心如何能就这样放开?”沐白扬起头无奈何的惆怅的狂笑了一声。
“那要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柳若言苦苦问了一声,她心里的苦痛也是满满酸酸的一腔,她也好想抱住沐白,亲她、爱她、吻她,用一生去呵护爱着心尖上的爱人。可是、可是事与愿违,她要保护沐白与整个沐家,保护这个心头上爱着的人儿啊。她答应李慕然只要沐白能活着回来,她便嫁给他为妾,永远的离开沐家,斩断和沐家的一切。若她不信守诺言,以李慕然的个性,定是不会放过沐家和沐白的。
……
“嫁给我……”万峰崖边一身穿白衣青纱的长发女子随风飘摇,转目傲然决绝的望向不远处一眼惊魂恐惧中的另一位绝色美人,不容置疑的问道。
“什么?”美人一脸错愕惊恐的后退了一步,摇头慌张道:“别说傻话,我是你嫂嫂,是你哥哥的妻子,你、你是我的小姑姑,你、你快些下来,那里好危险……”
“你知道我一生除了你,就再也役什么能让我害怕失去的,若是没了你,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白衣女子唇角闪过一丝伤情的苦笑,她不想再去勉强任何人,只此一次。想罢,回过头望向前方万丈深渊不再想看向身后之人,只轻轻自语道:“若是你舍得离我而去,我便从此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打扰到他人,只愿你得到一生的幸福美满。”
“你,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我不值得你爱我……”美人的泪水渐渐流下,她不喜欢听到崖前女子这般冷冰无情的语调和移走的视线,那似乎是隔着千山万水般的遥远,美人嘶喊着想要让那崖边的女子回过些神色,快些离开前方危险无比的万丈崖前。
“若言好狠心,你是真的想要离我而去投入别人身边?是真的狠心想要抛弃下小白一个人孤独苟活于世?呵,原来真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小白用错了情,讨饶了嫂嫂……”白衣女子苦涩间又自嘲一笑,’慢慢睁开眉眼转过身一眼留恋不舍的最后看了身后美人一瞥,忽然极为平静幽幽轻道:“今后小白不在嫂嫂身边,你要懂得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小白再为你担心,若他对你不好,小白做鬼也定会为嫂嫂讨回公道。
“沐白,你、你先下来好不好,万事都好商量,求你!”美人摇着头,上前迈出一步,想要劝阻下崖边正随风舞动若即若离的人儿,那仿偌是一位就快要脱离开尘世间的仙子,让人触手可及,却又虚幻飘渺。
山中的风刮得更猛了些,雾气随着晚霞的光泽渐渐浓重起来,随着山风飘洒回荡在山间,如同水墨渲染般令人心悬一线,纠结恐慌。
崖前的女子突然间凄然一笑,那笑声似乎是看破了这无情的尘世,双手优雅的分开展于身前,身体无惧的随着山风而超脱仰躺,飘落下这万丈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