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看着躺椅中放松自然的柳若言,心中忽涌起一股子莫名的怜爱,撩衣也随之侧坐于柳若言身边,静静的盯着柳若言那一双犹如秋水般柔情美丽的眸,一时竟失了魂,伸手握住柳若言放在腿上的冰凉玉手,紧紧攥住放到自己心口处,炯瞳微微闭合,俯□自然的将头靠躺在柳若言的双腿上,想要给柳若言一丝温暖欣慰。
柳若言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沐白,恍惚间回想起自己刚刚嫁入到沐府时这个小男孩躺在自己怀中恬静酣睡的模样,心中柔软情动,伸出手情不自禁温柔的抚摸上沐白发髻鬓角间,一时间也忘记什么男女芥蒂,眼前看到的则还是那个十年前爱腻着自己可爱调皮的小男孩。
柳若言的手指柔柔的,带着一丝凉凉的触感在沐白的发髻间轻轻浮动,沐白心则也随着这一双软手的动作而微微灼热燃烧跳动起来,这样的感觉真好,她喜欢柳若言对自己亲昵的动作,喜欢柳若言那双微微发凉的手指,喜欢柳若言柔情如水的眸子和轻轻低吟的语调。
柳若言……沐白突然抬起手紧紧握住柳若言轻抚在自己面颊是的手儿,睁开眼直直看向面前也望着自己的柳若言,四目相对情乱迷离一时,沐白缓缓的将柳若言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哈了口暖气,轻声沉语道:“嫂嫂的手为何总这么冷?是穿得少吗?以后定要多穿些才好,省着让人挂心。”
柳若言心头暖暖,淡然一笑,摇了摇头任着沐白握住自己的手,感觉就像清儿依偎在自己怀中一样的熟悉,抬起头望着满天星斗,淡淡道:“心冷则身凉,意消则念无,冷热对于嫂嫂来讲且都己经没有什么感觉,只要能活着将清儿安然的抚养成人就好。”
柳若言的话让沐白的心纠结成一处,她且听明白柳若言的言下之意是说自己的心都已经死了,此生活着的唯一目的只为清儿,其他的事对于她柳若言来讲都已然不在重要。沐白皱眉忽然坐起身体,抓住柳若言的手将柳若言的身体猛然向自己怀中一带,气极道:“什么话?嫂嫂怎能不爱惜自己身体?就算只单单为了清儿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若你真倒下了那清儿不是更没有人照顾?”柳若言突然间被沐白揽入怀中,轻轻惊叫一声,抬起头看着沐白气恼的神色,一时怕了几分,低头心虚道:“若言知道,为了清儿若言也会照顾好自己的,沐白、沐白不用为嫂嫂担心的。”
沐白微微叹了口气息,这样软软好似认错的柳若言让她一时不知要如何说辞,只随性伸手将依偎在怀中垂目认错中的柳若言美颜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摩尼抚爱着柳若言极其单薄纤弱的背,软软劝语道:“嫂嫂答应沐白要照顾好自己,你这样叫我的心也跟着好疼,哥哥不在了还有我啊,相信我沐白此生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和清儿,不会让你们受苦难过的,好不好?”
柳若言依靠在沐白肩膀,被沐白紧紧的抱在怀中,泪水不知觉的淌下,沐白的话语虽温情简短,此时景对情切竟触极到柳若言的心尖上,一时间竟让她潜藏在心底的苦水堤防全全决堤流出。
听到柳若言的哭声,沐白一时慌了神,低头急抬起柳若言梨花带雨的美颜,失语道:“嫂嫂莫哭,是沐白不好,你这样叫沐白也好心痛,求你别哭好不好?”
柳若言一时哭起万般委屈皆都涌出全全收不住泪水,无论沐白再怎么劝却也停不下来,这一生一世的委屈和永远也不能向任何人讲出的秘密竟全全浮现在心里,此时竟在一个小自己十岁的沐白面前表露无疑,柳若言哭到伤心时全然忘记其他,任着沐白紧紧将自己搂抱在怀中安慰轻哄着,像一个小女孩一般在沐白的怀里咿咿啼泣哽咽流泪起来。
这便是柳若言的另一面,这样柔弱无助委屈哭泣中的柳若言让沐白的心中起伏不定,一同揪心悸动难过着,一时间激起了沐白潜藏在内心深处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她要保护柳若言,保护整个沐家和清儿,不再让她们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不想再看到柳若言伤心难过的模样,她要让她开心,让她快乐,她想看到柳若言每天都开心欢笑、抚琴吟诗无忧无虑的笑容,柳若言,她要保护好她,保护好这个从小就疼爱她的女人。
……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蒙亮,沐白才将柳若言抱上白马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片对她们来讲别具意义的竹林,回到沐府别苑中。
沐白放下柳若言要走时,不忍回头深望了柳若言一眼,执起丝绢温柔的又为柳若言拭下腮边还残留的一滴泪痕,凝眉忧心的叮嘱道:“嫂嫂莫要再难过了,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才是真,若有心事你便跟沐白讲,沐白愿意做嫂嫂的支柱,为嫂嫂分忧解难保护好嫂嫂和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