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的肋骨_作者:彼岸萧声莫(227)


“那穿适合一点,是什么意思?”梁槿言冷静地看着他。
张生生说:“相信我,你是安全的。他是规矩人,做事有井有条,他潜规则不少姑娘,但是人家也都是心甘情愿,有求于他,你是理该拿到属于你的,不算是妄想,所以不用牺牲。”
“听说导演没有不黑的。”梁槿言说。
回:“当然黑,人有了机会不黑的那不是人,但是姑娘啊,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你不开缝隙让人进来,他们也会保持绅士风度。”
梁槿言想了下,说:“我信你不会卖了我。”
“我当然不会。”
“因为你知道出卖我的下场。”梁槿言俯身靠向张生生,动作像一只灵活的猫,与其说是猫,还不如说是豹子,牙尖嘴利的,能把人撕成碎片。
86.
张生生回忆起过去,脸色僵硬,说:“好,别给我扯出事来,你的那帮三教九流的朋友,我真是怕了。”
“兄弟是好人。”梁槿言眨着长长的羽睫,说。
张生生的兄弟也是好人,以男性赞美的目光扫过梁槿言,在适可而止的范围内,没从男人变成了穿衣服的野兽。
梁槿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给了张生生一个眼色,张生生眨着眼,用目光回她:信我,我是为你好的。
陆天是新生代的导演,在十年前,他还是北影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后来做了北漂族,啃着馒头住女朋友的家拍无病呻吟的文艺片,后来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开始拍商业片,凡是现在红的元素,他都不要,凡是未来一年会红的,都在他电影里。
于是他就成了一个传奇的人物,人家都骂他狗血没文化,但是他的片子就是红。
他红了不奇怪,他红了以后一群骂他不屑他的人在他脚后跟蜂拥而至,反复的用他用过的题材。
这人就是一传说,最好的一点是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名气刚起来,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陆天能与张生生臭味相投,便宜了梁槿言。
陆天讲义气,对别人都带着三分作假的尊敬七分真实的嘲笑的态度,对自己的兄弟却是真心,当年他做了北漂族没钱吃饭,还是张生生掏钱给他卖馒头,说起过去,源远流长,罪孽深重。
两哥们开始喝起来,喝到兴头上,看两人应该都已经醉了,胡言乱语起来,张生生醉醺醺地说:“哥,你看得上她不?”
张生生喝的脸红脖子粗,但是眼睛却是清澈的。
陆天也是,他一拍张生生的背,说:“我看上有啥用,八字还没一撇了,要看人家肯不肯让我干了。”
粗话是他们的家居必备良药,活络了气氛,说明他们关系好。
梁槿言就做了一个小时的花瓶,替他们端酒,陆天叫她唱歌,她就唱歌,唱什么,那一夜,两只蝴蝶,死了都要爱,这些梁槿言都拿手,有情调的歌她会唱,不懂法语也能哼几首法语歌出来,低俗的歌也会,以三十岁女性柔美如醇酒的嗓子唱那一夜,把男人唱得热血沸腾。
在酒桌上,两人看似没有说什么,但是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承诺不说出口,只要大家意会就好。
酒宴散了,陆天和张生生喝到醉死过去,陆天打电话给她新的女朋友,叫她过来接他,张生生拍着胸膛说,我自己走回家去,现在闭着眼都能走到家门口,你信不信……
“把这里的东西都打包了。”陆天对服务员说。
打包的当然不是桌子的残渣,早就订好的另外一桌子菜被放进盒子里,装进饭店的专用袋子里。
陆天提着袋子交给他的女朋友,说:“带回去当晚饭吃。”
梁槿言拿来账本签上字,这顿饭花了她不少银子,反正钱都是拿来花的,有来有去,才算正常。
张生生趴在桌子上,抱着脑袋叫头疼。
梁槿言叫服务员给他解酒药牛奶:“我到回家时间了,今天谢谢你的帮忙。”
“我们俩之间说什么谢啊,”张生生抬起头,憨厚地微笑着,对梁槿言说。
钱好还,人情债最难偿还,梁槿言最怕这一点。
张生生说:“喂喂,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
“我在楼上为你开了房间,等你舒服了叫服务员带你过去。”
“你够用心,好……好……”说完,倒下睡过去了。
梁槿言看过一桌子的狼藉,发现这就像她的人生,她是一桌丰富的盛宴,到后来成了一片狼藉,从没一天是规规矩矩把东西摆放整齐的。

她现在渴望的是自己家的小桌子上面摆几叠家常菜。
想着就赶紧回家,告诉姬青自己新的人生将要开始,顺便呢,开口跟她说,不妨我们俩同居算了。
不成,这话,太轻浮了。姬青这人一定不喜欢,不如换个方式,说,和我一起生活,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