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时候想懂得,无知的时候想无所不知,真的懂了,知道了,又盼着不懂,渴求无知。
沉默包围了天上星,沉闷包围了心中情。
夜很清朗,没有雾,却阴森森的呲着獠牙,嗜血的笑。
烟,吸进去的是呛人的烦恼,吐出来的是心伤的寂寥。
手机响了,是傅卉舒打来的,她听着铃声,好一会儿,才按下键。
把手机放到耳边,听着那一声熟悉的“小沐”,终是忍受不了这一天中突来的心理转变,喊了一声“卉舒”,呜呜哭了出来。
“小沐你怎么了?啊?怎么了?”电话的另一端,在听到戚小沐的哭声后,傅卉舒急急地问。
戚小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
傅卉舒抓着电话线,小脸煞白,哭的这么厉害,她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怎么了?是不是被人占便宜了?一个姑娘很容易被人占便宜的!她急坏了,电话线差点被她扯断。
听着戚小沐哭的差不多了,她努力把声音放平稳,又问:“小沐,你怎么了?”
“我想你了……”戚小沐掏出纸巾来擦擦鼻涕,打个哭嗝,说:“我今天特别想你,想你想的想哭,一听你声音,我就哭了。”
“你没被人占便宜?”
“我被谁占便宜?”
看来没被人占便宜,傅卉舒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冒出来一股气:“混蛋你!没被人占便宜你哭什么哭!想我也用不着哭啊!没事吓人很好玩吗?刚才挂电话的是你吧?好好的干吗挂断?”
“公话不稳定,它自己断的……”
“哼,想我想的想哭?胡说八道!快说实话,为什么哭的?”
“我就是想你想的想哭……”戚小沐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是一想到傅卉舒就想哭,好好的友情,猛然间变成了爱,一想到小内裤上的那抹湿,既羞又恼,不想哭才怪。
傅卉舒尽量把声音放缓,问:“为什么突然想我想的想哭?”
实话自是不敢说,戚小沐在极短的时间内逼着自己调整好情绪,撒谎:“今天看到一个女孩,背影特别像你,我以为是你呢,一激动,上去拍了她的肩一下,她吓了一跳,骂了我一顿,我特别委屈,越想越委屈,不就认错人了吗?不就那一巴掌重点吗?也用不着骂人呀!所以我一想到你,就想哭。”
“她骂你,你没骂她?”傅卉舒半信半疑的。
“嗨!”戚小沐把声音的兴奋度调到最大化,继续撒谎:“你不知道南方人说起话来有多快!这些个江南美女,骂起人来一点也不吴侬软语,一句接一句都不带喘气的,了不得!说的土话咱们还听不懂,我被骂了半天愣是一句也没听懂!直到她骂爽了走人了,老八届才说她骂你你怎么不骂她呀!我说她刚才是骂我?我他妈还以为她那是夸我热情呢!我一人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想拔她气门芯都找不着她车子!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一想到你更委屈,都是因为你,我才认错人的呀!我一想到你就想哭,因为把别人当成你,我丢人丢到了音像店……不,西湖畔!我丢人丢的白娘子都笑我活该,我丢人丢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哭,哭死我算了!”
“还都成我的错了?”
“就是你错就是你错!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这么大委屈呢!都怪你!你让我哭,你让我湿……让我眼睛湿润!都怪你!”
“你别越说越上脸!”傅卉舒安慰她:“想开点,不就被人骂了一顿么,反正是你先拍的人家,你先犯的错,该骂。”
“你才该骂,我没错!”戚小沐跟宣誓似的喊:“都是你引诱我犯的错!你才是罪魁祸首!”
“渣渣!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傅卉舒呵斥:“给点阳光你就灿烂,蹬着鼻子上脸,在家胡闹就算了,出去还胡闹,你不该骂谁该骂?还虎落平阳被犬欺,还想拔人家气门芯,你以为你是谁?骂你都是轻的,我要是那女的,直接拿板砖花了你!”
戚小沐跺跺地,不吱声了。
沉沉气,她以开玩笑的口气,如履薄冰的问:“卉舒卉舒,我要是离开你,你难过不难过?”
傅卉舒反问:“你离得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