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傅卉舒的影响,戚小沐也有模有样的研究了研究太极拳,当然,她研究的只是口诀,她觉着那什么“腰向左转右手引,右胯托起左腰来,左手下采到胯根,右手外列到膝外”的口诀似乎跟滚床单时的动作有异曲同工之妙,就认真咂摸了好一阵,咂摸够了,就耷拉着舌头要跟傅卉舒在床上耍耍太极,弄的傅卉舒一劲儿的骂她女流氓。
日子一天天的往前走,戚小沐傅卉舒史诗和常娥的生活几乎没什么变化,总归起来就三样,学习,工作,恋爱,再学习,再工作,再恋爱,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经历,只有不断的学习,不断的工作,不断的在深深的爱恋中享受恋爱的滋味。
瑞雪迎春门载福,梅花贺岁户呈祥。
春节到了,又是新的一年。
过年了,得回家,史诗和常娥各自返乡,戚小沐和傅卉舒也双双打回了老家。跟史诗常娥一比,戚小沐和傅卉舒简直太幸福——俩人的家离得太近了,随时能见面,随时能调情。不像史诗跟常娥那样一分就几千里地,想调个情还得花钱,不是为中国网通添砖加瓦就是为中国移动出汗出力,伟大的祖国就喜欢这样甘心奉献金钱的优秀青年。
2007年,丁亥年,是传说中的寡妇年,也是戚小沐和傅卉舒的本命年。
有点年纪的老百姓大多会慎重对待本命年。本命年又叫槛儿年,槛儿同坎儿,想迈过一道坎儿可不是件容易事,有句流传甚广的民谣是“本命年犯太岁,太岁当头坐,无喜必有祸”,可见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本命年不大吉利,但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大家总能想出办法来应对不吉利,这个办法就是简单的两个字——穿红。
中国的历史很长很长,有许多按本义理解应该划入迷信范畴的东西,在长年的演变中逐渐转化成了传统,比如小年祭灶春节放鞭炮,都是从对神灵的敬畏中逐渐演化成传统习俗的。本命年穿点红,也就成了传统习俗之一。相当一部分人——包括坚信唯物论的学者——几乎都遵守了这条传统,本命年穿点红又不是什么难堪的事,能被这么多人接受的东西一般坏不到哪儿去,千万别说什么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大家都是普通人,穿红的那么多也不见得都是傻子,唯物也好唯心也罢,不过图个心安而已。
冯燕和李清芳就很重视这个习俗,孩子本命年到了,得穿红。俩妈肩并肩的去街上逛,买了一堆红,红裤头,红腰带,红袜子,红鞋垫,什么红她们买什么,全是大红的,不掺任何杂色,足见母亲对子女的那颗心是多么的红,红火火的,能烧死你。
戚小沐和傅卉舒看着床上那堆红都傻眼了,她们本以为穿个红裤头就算了,压根儿没想到从里到外都得穿红。
戚小沐说:“妈,今年是寡妇年,不适合结婚,你让我们穿这么多红干嘛?”
冯燕说:“你甭害怕当寡妇,这么大了一次恋爱也没谈过,我没指望你今年结婚。”
李清芳说:“卉舒也没谈过,我也没指望她能在近期结婚。俩孩子岁数还不算大,不急。”
“不急也该上心了,”冯燕把红鞋垫放到戚小沐的小皮靴里,说:“都24了,就算不急着结婚也该谈谈恋爱呀!就这么拖着,等把好小伙儿都拖的结了婚,到时候哭都不管用。”
“也是,”李清芳“啧”一声,说:“现在这些当光棍的大龄女青年我看都是拖的,年纪小的时候围着自己转的男孩多,觉着自己有本钱,使劲挑,挑有钱的挑模样俊的,挑来挑去把好对象都挑没了,真上30了就随便找个还算顺眼的凑合着结婚,你看看,这多亏呀!”
“可不是么,当年我跟大成一对眼就谈上了,一点没挑剔,他好他坏都是他身上长的,我一点不嫌弃,这不过的也挺好么?”冯燕抬起手来拢拢头发:“话说回来,她们真要嫁出去了,我心里还怪难受,自己养了二十来年的孩子,谁舍得啊!”
“还真是,就这么一个孩子,让谁谁也舍不得。”李清芳的眼睛从两个孩子身上走一遭,说:“她们顶好找个离家近的,咱们也能随时随地看看她们,要是离家太远了,这心里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戚小沐朝着傅卉舒挤弄挤弄眼,俩人捂嘴偷乐,那意思是没谁比咱俩离家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