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呆发的很专注,连傅卉舒走到她跟前了她也没发觉。
傅卉舒没打扰她,安静的坐在她对面陪她发呆。
刚才傅卉舒跟肖畅说了不少话,肖畅说她订婚了,对象是她师哥的铁杆哥们儿,人挺好的。她说她跟王灵的关系很亲密,但不暧昧,是真正的知己,真正的灵魂伴侣。傅卉舒问她李颖怎么样了?肖畅说不清楚,从大学毕业以后就没跟李颖联系过,只是听说李颖她爸的公司破产了。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看到王灵远远地过来了,傅卉舒就告辞了。
史诗发够了呆,扭过头来看着傅卉舒,呓语一般的说:“她变了,成熟了。”
“嗯,”傅卉舒拉扯出一点笑来,“咱们也变了,大家都变了。”
“她说都怪成长太快,聪明太晚,当初在乎的那些嬉笑怒骂,最终也不过是风吹云散。是这样么?”
“可能是吧。别想那么多,人这一生看起来似乎太长,真上路了又嫌一世太短,到了命运的交叉口,是取是舍是去是留,说到底不过只是一个选择问题。”
“嗯,我想常娥了。”
“我也想小沐了,走吧,到店里找她们去。”
“嗯。”
拿起包,向前缓行,走出咖啡屋的那一刻,城市的上空突然飘渺地响起了那首老歌的旋律——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俩人来到店里,把碰到王灵肖畅的事对戚小沐和常娥说了说,戚小沐叹道:“真没想到王灵和肖畅竟然都结婚的结婚订婚的订婚了,爱过女人的女人,真能再爱上男人么?”
“人到三十就没那么多对爱情的执着了,”傅卉舒转转手上的戒指,说:“咱们执着是由于咱们身边都有愿意陪你执着的人,王灵和肖畅身边没有这种人,又马上三张了,结婚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她们都找了一个好对象,也算得上是幸福。”
“这种带着遗憾的幸福是幸福么?”常娥往嘴里塞颗葡萄,说:“王灵现在走的路可能是很多LES正在走的路吧。以前我怎么看王灵怎么不顺眼,回头想想有点搞笑,可能是长了岁数的缘故,我现在特别能理解那些对咱们这种感情没信心的人,也特别能理解那些半途而废的人,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不能觉着自己够坚强就去嘲笑别人懦弱。”
“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成熟了?”史诗笑着问。
“这倒不必,我可不稀罕成熟,我稀罕的是随性长,长哪儿算哪儿,半生不熟也没事。”常娥挑着凤眼问:“王灵对你说‘我爱你’的时候你嘛感觉?”
史诗坦言道:“有点心酸,不,是十分心酸,我没想到她会对我说我爱你,都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她跟我一样早把那段情淡忘了,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能说出来的就是心酸。”
“你个没数的!就不能说没感觉吗?你故意让老娘吃醋的是不是?”常娥抬腿就想踢史诗。
史诗灵活的躲开,朝她努努嘴:“让你吃醋总比瞒着你好,更比说谎好。难不成你喜欢让我瞒着你?还是喜欢让我对你撒谎?这种事我说谎你乐意?”
傅卉舒看看常娥,眨巴一下眼,问史诗:“假如你没跟常娥在一起,王灵想跟你重续前缘,你答应不答应?”
“卉舒你问这种问题纯粹是姐夫哥请小姨子做伴,没安好心眼!”史诗掸掸袖子:“日子都是实实在在的过,哪来这么多假如?”
“就是假如,”常娥醋劲十足地催道:“快说,你答应不答应?”
史诗想都不想的说:“不答应。”
“为嘛?”
“我不喜欢这种假如,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乖娃!”常娥心情大好的在史诗脸上亲了两口,瞥眼戚小沐和傅卉舒手上的戒指,算计着自个儿是不是也该捣鼓个定情物什么的。
“仙子你也太好糊弄了!没出息!”戚小沐唯恐天下不乱的嚷嚷:“史诗都跟老相好喝咖啡啦,你该对她实行拳打脚踢政策才对!人家两句甜言蜜语就把你糊弄住了,你也太没觉悟了!”
“你懂个球?你嘴巴跑火车跑惯了,就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一样爱好开火车?”常娥勾住史诗的脖子,挺挺胸前的大皮球:“我家史诗我信得过!比你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