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卉舒坐了一回,我一整天没能吃好饭,”戚小沐抬手揪戚金贵的胡子,“爷爷我随你,因为你胆子小,所以我胆子也小。”
“你又揪我胡子!坏丫头!”戚金贵哼哼:“我胆子可不小。”
“你胆子不小,你怎么不敢上去呀?”
戚金贵也恐高,心里怕,嘴上不能输阵,就说:“我一个老头子,跟你们小辈儿瞎掺和什么?”
“你坐我就坐,爷爷只要你敢,我就敢。”
傅卉舒在旁边劝:“爷爷你坐吧,你不坐小沐也不坐。”
戚大成也劝:“爸,上去玩玩吧,没什么大不了,真的。”
戚金贵被迫跟着坐了,一轮摩天轮下来,老爷子双眼凌乱双手打颤腿肚子发软,老命差点没吓丢,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沾这些新鲜玩意了。
戚小沐瞅着自己爷爷害怕的模样,把脑袋钻进傅卉舒的怀里乐的嘎嘎笑,有人比她还害怕了,她反倒一点也不怕了,戚金贵直骂她坏丫头。
寒假一眨眼就过去了,大家在欢欢快快的过个年,在长了一岁之后,又返回学校开始了下半学期的课程。
树叶绿了,柳条抽芽了,暖风吹了,花骨朵含苞待放了。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正如这春暖花开的季节一样,懂得叫/春发春了。
傅卉舒和杜松一个天生丽质,一个玉树临风,学习成绩都是一等一的好,还是同桌,要命的是,这对同桌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成天相敬如宾相亲相爱,于是,整个一班的人都把傅卉舒和杜松看成了一对小情侣。
傅卉舒对她和杜松是情侣的谣言并没在意,也懒得去解释,解释什么?有些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不如不解释。
冯燕听到谣言后找傅卉舒密谈,她问:“卉舒,你跟杜松是不是正在谈恋爱?”
“没有,”傅卉舒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说:“放心吧冯姨,跟搞对象比起来,我更怕他妈。”
冯燕大笑着揉揉她的小鬼脸,放了心。
若说傅卉舒对谣言很淡定,那么,杜松同学就很不淡定了。
热爱八卦的同学们在热烈的传诵着自己跟傅卉舒的“爱情史”,我什么时候爱上了卉舒呢?难道说,是卉舒喜欢上自己了,一不小心被同学看出来了?有可能!要不她听到谣言以后怎么从没反驳过什么呢!杜松郁闷了,他承认,他是有喜欢的人,可那个人不是傅卉舒,假若傅卉舒真的喜欢自己,他觉得他有责任让傅卉舒赶快从爱情的泥潭里脱出身来。
上午第二节课结束后,杜松很严肃的跟傅卉舒谈了谈。
杜松说:“卉舒,有些关于咱们俩的风言风语,你听到过没有?”
“听到过,”傅卉舒一边做数学题一边问:“怎么了?”
“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想法?”傅卉舒瞥一眼杜松:“你不会有什么想法了吧?”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杜松嘀咕:“我就算有想法,也不敢对着你来呀。”
傅卉舒把脑袋从数学题里抽出来,问:“什么叫不敢?”
“说真的吧,卉舒,”杜松满面凄然:“从小时候你问我看没看过《史记》开始,你就给我布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心灵创伤,把我打击的很彻底,我恢复了这么些年,也没能恢复过来。要不是有小沐在咱们中间做桥梁,我跟你绝对不可能成为好朋友,但是卉舒,我很庆幸我能跟你成为好朋友,你是个好姑娘,不过,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我对你不可能有想法。你呢?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傅卉舒满脸同情:“杜松同学,你能这么看得起我,我真是荣幸。你大可放心,从你妈妈为了几毛钱找我妈妈和小沐妈妈算账的那一刻开始,你妈妈就给我布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心灵创伤,我被打击的很彻底,恢复了这些年对你妈妈还是恐惧,所以你放心,我对谁有想法也不敢对您有想法。”
“这就好,这就好。”杜松有点感激老娘了。
“杜松,”沉默两秒后,傅卉舒突然问:“你对谁有想法?”
“我对……”杜松刚把嘴张成O型,又把正想往外蹦的名字咽了回去。
傅卉舒莫名的感到一阵恐慌,她拿起钢笔在纸上划拉两下,略带调侃的说:“你还真有喜欢的人了?谁啊?跟我说说,我帮你参谋参谋,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当个红娘,推你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