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班跟别的班不一样,晚自习的时候有的在教室看书,有的去画室画画或者去音乐教室练琴,相对而言环境比较宽松。席梦思被学习压的够呛,就去操场扔了十分钟铅球,又溜达着散心以缓解压力,没想到碰见了这么出人预料的一幕。
席梦思当时就吓傻了,好在吓傻的只是脑子,身子还是蛮理智的。她以最轻的动作,轻手轻脚悄悄撤离,争取做到“凌波微步,飘忽若神”,真是难为了她那副身板。
离柳树远了,她不用再使轻功了,把铅球一扔,大脚板儿一蹬地,蹭蹭蹭的跑回了教室,她拍着嘭嘭急跳的心脏,一把抓住戚小沐的胳膊,喊道:“小沐小沐,你猜猜,你猜猜我刚看见什么啦?”
她这一嗓子把班里正在自习的二十来个同学都惊动了,大伙儿都抬起脑袋,支着耳朵想听听班长大人都看到了些什么。
戚小沐随口问:“你见鬼啦?”
“真见鬼了!”席梦思扫一圈教室,咳嗽一声,半捂着嘴,努力用最低的只让戚小沐一个人听到声音,说:“我看到肖畅和李颖亲嘴啦!”
“什么?”戚小沐惊的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谁跟谁?”
“肖畅和李颖!”
“肖畅?李颖?肖畅!多好的姑娘呀!就这样让李颖糟蹋了?”
“你小点声!你不觉得俩女生亲嘴奇怪吗?我可是吓傻啦!”
“奇怪吗?”戚小沐的第一反应是替肖畅默哀,经席梦思一提醒,才明白两个女生亲嘴她应该表示奇怪。
“小沐,”席梦思再把声音压低两度:“你说,她们是不是同性恋呀?”
“同性恋不是俩男的吗?”托《费城故事》的福,戚小沐一直把同性恋当成男人们的事业。
“也是。”托男人们比较高调的福,席梦思跟许许多多的老百姓一样,一提同性恋这三个字,也是先往俩男人身上想,“听说过俩男的,看过俩男人的电影,张国荣那个《春光乍泄》不就是俩爷们儿吗?俩女的……没听说过。”
“就是,同性恋是爷们儿的事,跟女人无关!”戚小沐的口气是满满的肯定,心里疑惑,难不成女的也有?
“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嗯,奇怪,是奇怪。”戚小沐敷衍了一句,又说:“将军,俩男的牵手走道儿看着有点别扭,俩女的互相亲亲真没什么好奇怪的,咱们班女生闹起来,哪个不是亲一口打一下的?我还常常亲卉舒呢。”
席梦思坚决否定:“你亲卉舒跟李颖亲肖畅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感觉不一样,”席梦思挠挠头顶上的小辫:“你亲卉舒很纯洁,李颖亲肖畅……不大纯洁。”
“李颖嘴巴臭,当然不纯洁!哼,当年说我坏话就算了,竟敢偷亲卉舒,他妈的!专门糟蹋好姑娘!”一想起李颖偷亲傅卉舒的事,戚小沐就恨不得把她撕扯烂。
“对,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不提我倒是忘了。这么看来,李颖不过是喜欢亲亲漂亮姑娘,我不应该感到奇怪,”席梦思琢磨琢磨,一捶桌子:“我还是觉得奇怪呀!她跟肖畅是真亲,我都看到她们伸舌头啦!”
“伸舌头……”戚小沐伸出舌尖来舔舔嘴角,傻眼了:“亲嘴还得伸舌头呀?怎么伸?”
戚小沐如此白痴,席梦思也傻眼了,她摆起班长的架子,训斥:“这么大的人了,连亲嘴要伸舌头都不知道?没吃过猪肉总得见过猪跑吧?亏你成天画人体,白痴成这样,我都同情你!跟你讨论成人问题,要他娘的老命了!”
被人骂白痴,戚小沐很不服气:“男人女人怎么造小孩我肯定比你清楚,你不能小看我!”
“清楚怎么造小孩不清楚怎么亲嘴,所以说你白痴呢!”
“所以你要教我嘛,”戚小沐撒娇:“将军将军,别生气嘛,你快教教我亲嘴怎么伸舌头。”
“不许让我教!”席梦思立刻用小胖手捂嘴:“人家的初吻是留给华仔的……”
“你想什么美事呢!人家是让你用嘴说着教,又没让你嘴对嘴的教……”
……
戚小沐和席梦思的声音虽是足够低,却抵挡不住别人的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