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酷刑,别说加调料,就是不加调料,只看看书面文字上的简单记录,也够让人受的。何况南京大屠杀纪念日刚过不久,日本鬼子的搞出的暴行近在眼前,种种变态的酷刑都有照片或老一代人的讲述直接冲击你的感官,搞艺术的想象力又比一般人丰富,因而傅卉舒每说一句,他们就能联想到一个血淋淋的画面。老八届和戚小沐听的头皮发麻,后半截都没怎么吃菜。徐则林啃了一半的鸡腿也不啃了,只一个劲的往肚子里灌水。
说到最后,傅卉舒突地恶狠狠的朝戚小沐说了一句:“你要敢抽烟,我就给你做个剖腹产!”
戚小沐的肚皮一阵抽筋。
总的说,这顿饭吃的还算热闹,老八届从此留下了一个后遗症——以后一见傅卉舒就哈着,生怕得罪她。
戚小沐胆子小,当时在考前班十分流行听鬼故事,还有个固定电台专门讲鬼故事,她听一次做一次恶梦,吓得连自家厕所都不敢去,壮着胆儿去了,又担心从屁股下边突然冒只干枯的手把她拽进马桶,撒个尿都战战兢兢断断续续的。从那以后她接受了教训,谁再让她听鬼故事她咬谁。
虽然傅卉舒讲的是酷刑,不是鬼故事,但擅长想象的戚小沐同学还是被吓着了,当晚她做了一场恶梦,梦里她成了一名怀胎八月浑身光溜溜的孕妇,胳膊和腿被吐着红信子的大蟒蛇缠着,身后设炮烙,火炭烧的头发滋啦滋啦响,身前遍地是毒蝎子,一个个的顺着脚丫往三角地带爬,傅卉舒狞笑着拿着手术刀划她肚皮,她深刻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尖叫一声,诈尸似的坐起来,浑身冷汗,被子都汗透了。
从凌晨两点半被吓醒,她就没再睡着过,一闭眼全是刚才的梦,她本就有起床气,被恶梦一吓,更是恼火。把灯亮开,抹抹汗,她抱起电话就给傅卉舒打了过去,她和傅卉舒家的电话都是子母机,俩人卧室里各有一台。
电话响了七八声对方才接通,不等对方开口,她就急赤白脸的怒吼:“你少吓唬人!我睡不着你也甭想睡!我早晚也拿把手术刀剥你皮斩你腰吓你一个肝儿颤!越长越大越抽抽儿,没点职业道德!党中央是怎么教育你要文明屠杀的?宰人一个枪子就行了,用得着剖腹吗?还是孕妇,一刀两命!你怎么下得了手?喜欢穿白大褂的全是法西斯!还白衣天使呢,白无常还差不多!比日本鬼子还毒,以后谁找你看病谁遭殃……”
李清芳拿着电话晕了菜,缓醒过来,又炸了庙,小兔崽子,敢骂我,反了你了!把电话一扔,裹件羽绒服就找戚小沐算账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的内容合成了一章,日后更新不固定,说不准几天一更,望见谅。
☆、第 34 章
李清芳一挂电话戚小沐就意识到坏事了,依着傅卉舒的脾气怎么可能任她吼?肯定是长辈接的,她急忙把灯关上,心惊胆战的躲到被子里装睡。
刚装睡不到两分钟,门铃就响了,她第一次觉得跟傅卉舒的家离得太近了不是什么好事,把眼闭的死死的,一再算计是傅士隐驾到还是李清芳驾到,异性相吸,公的过来好说话,同性相斥,母的过来……难办!
门铃响起来没完,戚大成和冯燕都被吵醒了,冯燕去开门,一看是李清芳,赶紧问:“清芳,有急事?”
“有!我找小沐有急事!”李清芳一脚踢开戚小沐卧室的门,打开灯,把她从被子里揪出来,逮住她的右耳朵狠捏:“王八羔子!你骂谁呢?谁没职业道德?谁是白无常?我什么时候一刀两命了?你听谁胡说八道的?你对穿白大褂的哪儿来这么大怨气?现在就这么偏激,以后还了得!谁让你小小年纪埋怨这埋怨那的?不跟我说清楚你甭想有好日子过!”
“呀呀呀要小命了!”戚小沐努力往回撤耳朵,可李清芳用劲太大,撤不回来,“误会!疼死我了!李姨误会!”
戚大成和冯燕跟着过来,冯燕问:“清芳,小沐又办什么缺德事了?”
戚大成紧着问:“小沐拔你气门芯了?你不是刚买了一辆车吗……我的天,她扎你车胎了?”
“爸,车胎比气门芯贵,我有数!你不能诬蔑我!”戚小沐为自己辩解:“我是毛/主席的好学生,哪有那么坏……”
“你也没有多么好!”冯燕插嘴说:“少毛/主席/毛/主席的,快点说你怎么惹你李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