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苦了,我该给她快乐,给她满足,哪怕只是肉体上的,我也该让她享受到我能给的!我和她紧拥着,像两只章鱼,用软绵的爪缠紧对方,离开杯盘狼籍的餐厅,游到客厅的地毯上。她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像久旱的土地在渴求甘霖。朦胧的壁灯下,我摩挲着她的脸,数她的眉毛,第一次发现,她眉头间藏着一颗小黑痣。她甜蜜又紧张地享受着,把更深的渴望传递给我。
我解开了她的睡裙领口的细带子,蜜桃一样的乳露了出来。我不喜欢用“蜜桃”二字形容女子的胸脯,但是,面对这双完美的乳,我实在找不出更恰切的字眼。她把我的衣服也脱掉了,这是我第二次在她面前暴露,奇怪的是,我依然没有过多的自卑和怯懦。
她白嫩的胴体晃花了我的眼,我含住蜜桃的时候,变成了含住母乳的婴儿,满足、感恩地吸吮着。她的呻吟使我颤栗,心在半空中忽闪忽闪地摇晃。我的手顺着她的腰,探到她的双腿间,竟摸到一片令人震惊的湿滑。她的欲望,看来比小满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她,一直是在竭力压抑着的。
在她面前,我觉得用手指就是猥亵她——这,也许就爱的奇迹吧!我爱她,就不嫌她,想和她血肉交融。只有我的舌头,才配进入她的身体。
我伏在她的双腿间,轻舔她。她的身体在我的舌头下抖着,呻吟声也随之加大。我舔着她温润的肉,吸着她的液体。她哭了,泪无声无息地流,像窗户上汇集的雨柱。渐渐地,她的呻吟变成了低吼,粗砺得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她这陌生的欲望和叫声,刺激着我,我的舌头加大了频率和力度。小兽开始变得像是在受刑,哀叫的声音完全无所顾忌。很快,她开始收紧了,痉挛得不成样子……
终于,两个人汗淋淋地瘫在地毯上。她躺在我的臂弯里,微笑着,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我的脸。
“我不枉来世上一遭了……”她的声音又甜又软。
“你也让我上了一次天堂啊!”我用手指点着她汗湿的鼻头。
“我好像没给你什么。”她的笑容消失了,张大眼睛。
“傻孩子,这就是Les的性爱。表面上看,你是享乐的一方,我是奉献的一方。但我可以从你的快乐中得到快乐,你满足了,我也会满足……”
“你真好,翎……”她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
“慢慢的,我会叫你体验到Les之爱的全部!”
羞赧的红晕又爬上了她的脸。此刻,那一抹淡淡的绯红,竟令我入骨地迷醉。
49
我和她侧身趟在地毯上,我的右手和她的左手十指交叠,痴痴地对望着。
我虔诚地感激着上苍,能让我和最心爱的女孩如此贴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和她之间虽没有夫妻缘分,但我相信,真爱一定能超越任何契约。我贪婪地望着她,看清了她鬓边细小的绒毛。她也贪婪地望着我,呼吸一明一暗地在我脸上跳荡。此时此刻,狂风暴雨的世界就是地狱,我和桑子的天堂被一墙隔开。在可怕的地狱的包围里,天堂里的幸福显得犹为珍贵。
可是,仅仅几分钟后,醇厚的幸福就被突然打碎了。
随着客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穆安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拿着钥匙串,出现在门口,浑身淌水。我和桑子被吓得猛地分开了,下意识地蜷起身体,用胳膊护住自己。狂风暴雨掩盖了所有的动静,也使我们放松了警惕。直到这时,我才觉得应该预测到穆安会回来,这么大的台风,他一定会不放心桑子一个人在家的。
我和桑子慌乱地穿好了衣服。
穆安半张着嘴,望着并排木立着的我们,眼神中是极度的惊讶和恐惧。他身上的一件银蓝色衬衫被淋湿后,鲜亮得透明,却烘托不起灰暗的脸色。我开始发抖,穆安也在抖,桑子也在抖,满眼的东西都在抖动……这个异常难挨的时间段不知持续了多久,还是穆安先开了口。
“你们这是在做真的,还是在游戏?”他的声音也湿漉漉的。
“我爱她,从没想过游戏!”我本能地辩驳了一句。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颓然地扭过脸,像个惨败的斗士。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说。
“我指的是这种事!”
“今天第一次!”
“你伪装得真像啊!冯翎!”他流露出受骗后的愤怒。
“不是伪装,是一直藏着的!”我说。
“还要狡辩!为我们解决心理问题,是个幌子,你实际上是在釜底抽薪!”
“你也该想想,桑子为什么会转向我!”
穆安一时语塞了。我觉得自己没有愧对穆安,也没有输给他什么。我为了撮合他和桑子,曾费尽心机。我表白对桑子的爱,也是在桑子对他的爱绝望之后。哪怕桑子此刻反悔了,倒向了穆安,我也不会把曾经的爱否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