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词(重生)_作者:花落时听风雨(228)


  殿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阿那真更是迫不及待的命人将兵符送过去。
  翌日,云深探查军情时,看到了城墙上视察的阿那嫣然,两条腿没来由地打了个弯,忙跑回军营主帐,冲进去喊道:“阿那嫣然……回来了,我看到了。”
  卫凌词正与袁谩探讨攻城之策,如何减低伤亡,毕竟那是边疆国都,城内无论是兵力还是布防都要强于一般城池,主力兵队都退回了城内。
  猛地被云深打断,袁谩有些不喜,卫凌词放下地图,望着她:“你确信你没有看错人?”
  “没有看错,就是她,”云深喘了几口粗气,跑了许久都觉得冷得很,边疆冬日和大齐相比,冷多了。
  袁谩插了一句,“元帅,你的计策不灵了,阿那真是怀疑阿那嫣然通敌,怎地又用她了?”
  “无人可用,兵行奇招罢,”卫凌词望着满桌案的计策,无奈摇首,命人将烛火找来,一一焚烧,又吩咐道:“大军休整三日,不可随意出军营,以防边疆军偷袭。”
  换了主帅,自然得换攻城之策,阿那嫣然熟读兵法,消失了两年,不知重新掌握兵权,又会出何计策,毕竟两人是第二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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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齐的冬天没有那么冷,但殿内还是炭火不断。
  除夕夜,月色明晰,窗阁之上,银辉落满。
  宴上,灯火辉煌,灿灿金华,一派和谐之景。雪后两日就是除夕夜宴,旬长清无法推了夜宴,只好和太后并肩坐在一起,勉强应付着这些朝臣。
  旬兴已经虚三岁了,坐在太后一旁,很是乖巧,他是第一次参加宴会,眼睛在殿内骨碌乱转,旬长清将人抱过来,喂他吃了几块点心。
  满殿的朝臣也将眼睛放在了旬兴的身上,这些年旬亦然被圈禁,也很是安静,想来顾念着这个未曾谋面的儿子,不过旬长清并未打算让他们父子见面。旬亦然这种居心不良的父亲,还是不见为好。
  看到皇帝如此善待旬亦然的儿子,不禁怅然,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还有半年,三年孝期即可结束,到时候皇帝大婚,这个旬兴该如何处置。
  太后望着言笑晏晏的旬长清,心中慨然,她的打算竟已这般快了,旬兴长得确实不像旬亦然,而性子稍显懦弱,也不知是旬长清故意为之,还是她的天性如此。
  宴会结束后,旬长清亲自将旬兴与太后送回了宁安宫,自己才转身回了千秋殿。
  新年开朝后,皇帝大婚被旬翼提上议程,新一波的麻烦让旬长清头疼,甚至装病了几日,也不能够阻止源源不断的奏疏往含元殿送去,言及陛下及笄已久,应当选取少年郎君,行大婚之礼。
  礼部甚至选了世家公子郎君的画像送了过去,旬长清不经意间看到后,吓得命人将那些画像拿去御膳房焚烧。
  不知是谁,揣测皇帝的心思,竟认为其喜欢女子,有些人也悄悄送了女子画像过来,妖娆清纯,各色风姿。
  皇帝如今亲政近三年,皇权早已收回,兵权一分为二,旬翼与卫凌词各占其一,她本不惧怕朝臣上书逼迫,可日日如此,有些头疼。
  此次,丞相唐茉倒是安分守己,竟没有在成堆的奏疏里多加一本,让旬长清稍稍松了口气,她压下了所有的奏疏,命人端来火盆,一股恼地将那些奏疏全丢进了火盆里,化为灰烬。
  次日,又呈上来许多。
  她接着往火里丢,火光照红了她雪白的肌肤,添了些妖艳之色,殿外的唐茉看着火光里吞噬的奏疏,心中骇然,忙进殿劝道:“陛下,此行不妥。”
  说着,旬长清又往里面丢了一本,讽刺道:“有何不妥,难入朕的眼,不烧了还留着做什么,难道让朕供着它们,日日参拜。”
  为免唐茉口中的长篇大论,吵得自己脑仁疼,旬长清找了几本奏疏递给她,示意坐下来,自己依旧将那些劝谏纳皇夫的奏疏撕了一页页往里面扔。
  “这是平南王的奏疏,让朕纳景武侯谷梁衍幼弟谷梁什么,名字忘了……让朕选他,长何模样,朕都不知。太后这些年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还是不喜谷梁家的人,再将人弄进后宫,整日在她面前晃悠,惹她不悦,朕这也算是不孝。”
  长篇大论不是唐茉,反而是她了,唐茉翻开了看了一眼,皆是夸赞谷梁睿,年少有才,相貌脱俗,约莫着帝王眼里就是一个小白脸的存在,她顺手也将奏疏扔进了火盆里,深邃的眼里翻涌着厌恶,“谷梁睿弱冠之龄,长得确实俊秀,不过读文弃武,脑子迂腐,只怕让书给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