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米英/独伊]无间花_作者:潮藓(54)


  “我不怎么想。我不会做的,所以它与我没有关系,你要做的话也没人会怪你。”伊利亚沐浴在金色的余晖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会的。出卖我一个人,获救的不止一个人,但我指不定能带走几个人。”弗朗西斯握起拳头,敲了下墙。
  ——这下事情明了了,伊利亚终于搞清楚弗朗西斯想说什么了,他皱眉道:“你爱带走谁带谁,我从来不指望别人。不管是我,耀,还是亚瑟、阿尔弗雷德他们都没有那么脆弱,又不是离了你就不行。真正把他们当做无力的小孩的人,一直只有你一个,你才是最瞧不起他们的人。如果你哪天真的去出卖灵魂了,尽管把你的两个小子带走就是了,我不乞讨妓.女的捐赠。”
  弗朗西斯捂住眼睛:“够了,我知道了。伊利亚·布拉金斯基,你在这点上跟王耀真的很像,你到底是不知苦楚还是已经历尽磨难?”
  “根本不一样。”伊利亚歪了歪头,“他是为别人而活,我是为自己而活。”
  “——那么弗朗西斯,你呢?”
  弗朗西斯垂下了头,咧开嘴笑了,笑得很难看:“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伊利亚没有回答他,径自回了医务室,独留弗朗西斯慢慢滑坐在地,疲惫不堪地将头放在膝盖上:“我都没有机会了,机会全都被我错过了,我这个该.死的混.蛋。一个人也好,活下去然后怨恨我一辈子吧……”
  “你们说呢?基尔伯特,安东尼奥?”
  *
  伊利亚关上医务室的门,掀开床前的帘子:“……哟,醒了?你睡了一整天。”
  “没那么久,我中途醒过好几次。”王耀边啃着面包边解释,伊利亚直接凑上前去撸了一把他的额头,撸完额头撸头发道:“烫,不过从烤鸡蛋的温度降到煎香肠的温度了。你头发长长了。”他的手指能完全埋进王耀的头发里。
  “是吗?那就要去理发了。”
  “不用了,”伊利亚用手把王耀的头发梳到脑后,差不多能扎个小辫,“头发里面蕴含着力量,头发越长勇气越大。我到时候给你找个橡皮筋。”
  “唔……那好吧。”脑袋烧糊涂的王耀异常好说话,也不管伊利亚对他的发顶上下其手。他的两颊像是雪国孩子一样通红了,眼睑总是下垂着,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捧着一块面包一点点吃完了,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了:“等等,伊留沙,你看到本田了吗?”
  “不知道,他总是独来独往的。”
  “他今天来找我了,他看起来不太好,你们去找找他吧。”
  伊利亚哼了一声:“看来你们都不太好啊。”
  “我快好了,我能感觉到今天晚上就没事了。今晚是满月,帮我拉开窗帘吧,看到光我就好了。”“这是迷信。”
  话虽如此,伊利亚还是走到窗边去拉窗帘了,这时王耀忽然在他身后冒出一句话:“伊留沙,我可以待在这里吗?”——我可以待在你身边吗?
  伊利亚顿了顿,开玩笑似的说:“你不待在这里还能跑哪去?”紧接着他转身面对王耀,露出的表情却是认真而无意于玩笑的。
  可王耀已经把脸埋进了枕头,他看不见伊利亚的脸,但他说了句“谢谢”,而且是用俄语。伊利亚坐在窗台上,也用俄语小声骂了句“蠢.货”,王耀以为他说“不用谢”,抬手摆了摆。王耀始终没抬头,枕套上晕开一点点深色的水渍。
  夕阳醉溺了,漆黑远山将它葬入自己的腹部,傍晚的暗橘色的风在螺旋式下降,一直降到暗无天日的谷底。
  *
  于是,1944年12月16日当天夜里,满月升起了,王耀的病果然痊愈了。
  与之照应似的,本田菊的死讯也传开了。
  ☆、菊与刀与信
  本田菊死了。这是命运对8队开的第二个大玩笑。
  王耀病愈的当天夜里,巡逻兵在淋浴房里发现了本田菊的尸体。本田菊死前似乎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他在淋浴房中最洁净的一处角落里弄破手指,用血在墙上写下“天皇様万歳万歳万歳”的字迹,然后用一把肋差剖腹自尽。他死时的表情很安详,宛如受到了某种神圣的召唤,他的尸体竟端然跪坐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腹部还插着那把日.本人专门用于自杀的短刀。
  大病初愈的王耀听到消息,不由得昏阙了一次。待他醒来,本田菊的遗体已被运走,他意识到一切都晚了,早从本田菊昨天下午来找他那时起!本田菊当时是在跟他做永别,可他没能发现,而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无聊烦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