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很温柔_作者:媗厘(19)


岑谬忍无可忍报了警,但警方说,齐蜃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对她过于“关注”了而已,所以并没有理由拘捕齐蜃。齐蜃得意洋洋地走出警局时,还对她莫名地笑了笑,岑谬捂着嘴差点吐了出来。
也是因为这件事,岑谬被人传言说是混进了黑社会。她确实被迫动用了黑道的关系,因为想摆脱掉齐蜃。那大哥问她要不要他的命,岑谬摆摆手说算了不至于。
清静了好几年,他又出现了。
他的目的是什么?
岑谬不由感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齐蜃总是会搞乱她的好心情,然后笑嘻嘻地看她的反应,那副笑容实在让人极度作呕。
光是提到这个名字,就足够使岑谬反胃,如同嚼蟑螂一般的恶心。她关掉网页,清除了历史记录,任何关于齐蜃的痕迹都不想留在手机里。
过道里一个声音响起:“岑谬,你想去哪儿。”

江莱脱了白大褂,身上穿的是海蓝色衬衣和水洗色的长裤,看上去干净又清爽。
岑谬被吓了一跳,看到是江莱,才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
江莱皱眉,重复了一下问题:“你想去哪里?”
岑谬像是没听到,心神不宁地唤了一声江莱的名字:“江莱姐……”
江莱怎么也该看出岑谬的不对劲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岑谬的侧脸,宽慰道:“我在,你怎么了?”
这声安慰像是剂良药,对岑谬很是管用,岑谬平静下来,她想,别的都无所谓,但他不能,不能伤害江莱。
岑谬抬头望着江莱,和小时候一样,江莱还是比她高半个头。
“我害怕……”岑谬的声音颤抖着,她怕那种被人盯着不放的感觉,如附骨之蛆。
江莱还是第一次看见岑谬这样,她心里揪着,这感觉是心疼?江莱不确定,她的心里已经很少出现多余的情绪。
“别怕。”江莱话不多,安慰人也就两个字。
岑谬抓着江莱的衣角,像是抓着救命稻草:“江莱姐,我不想回自己家,我去你那里住吧,你带我回家。”
江莱努力回忆小说电影里的情节,试着环抱住浑身颤抖的岑谬,有种说法说这种拥抱最能安慰人。
她把下巴放在岑谬肩上,轻声说道:“好。”
江莱没曾想,和岑谬的第一次约会地点是在她的家。
第9章
医院离江莱的家只有两个地铁站的距离,岑谬却开车绕了足足半小时的路,确定没有被跟踪才抄小道开进了江莱家的小区里。
停好车,岑谬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布满冷汗,她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对副驾驶座上的江莱说道:“对不起啊江莱姐,每次和你约好的事都没办到。”
江莱看着岑谬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淡道:“在家里也一样的。”
车内空间狭窄,江莱的话一字不差地落进了岑谬耳里,难以言喻的暧昧在两人之间弥漫开,连空气的温度似乎都变热了。岑谬对齐蜃的厌恶和恐惧,此刻全被这股呼之欲出的暧昧代替,她要对江莱缴械投降了,有的人看上去冷冷清清,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撩人于无形。
然后岑谬看见江莱纤细的手指轻轻解开了安全带,那双手肤白如玉,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是适合做手术的手……
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岑谬拍拍脑门,内心的小剧场的走向怎么越发不对劲。
江莱还不知道岑谬丰富的内心活动,她疑惑道:“不下车吗?”
“下车!”
岑谬下车后紧跟在了江莱身后,也没觉得自己一总监这么粘人有什么不妥。在工作上气场全开,可岑谬的心性并不是老气横秋的古董,在江莱面前她挺乐意做回那个胡同里的邻家妹妹,或者说,江蓁和母亲去世后,也就只有在江莱面前她才能够做回自己。
房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客厅随意放着没来得及整理的光碟和书籍,江莱总是忙碌一整天,回家之后洗漱一下就累得倒头睡了,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整理杂物。但这反而让岑谬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她之前一个人住在别墅,房子又大又空,哪怕有人藏在暗处,她也很难发现。
“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江莱热了两杯牛奶,递给岑谬一杯,又低头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嘴唇上留下了白白的一圈奶。
岑谬看着江莱嘴唇边上那圈奶,会心一笑,似乎遭遇的那些倒霉事儿都不算事儿了。岑谬把齐蜃的事告诉了江莱,怕江莱担心,隐去了其中一些事实。
“就是这样,我以为他不会再围着我转了,没想到还是他又出现了。”
江莱见过了岑谬害怕得发抖的样子,知道齐蜃这人远远比江莱口中说的过分,她想了想,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留给了岑谬一把:“以后我加班晚上不回来,你就用这把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