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江莱低头,眼睛放在鞋尖上,选择直接向这个血缘上的父亲提出了请求。她从小没有父亲的陪伴,也不知道怎么和父亲相处和聊天,这时她想念起岑谬的好来,要是岑谬在的话肯定很会活跃气氛。
江莱心里愧疚,她不喜欢伸手索要帮助的感觉,殊不知江渠被这一声不冷不热的“爸”都感动得要热泪盈眶了。
江渠连忙道:“你说,你需要什么,爸都帮你。”生怕说慢了,江莱就不会找他帮忙了。
“我的朋友岑谬遇到了麻烦,被一个很有背景的人骚扰纠缠了……”江莱简短地说了岑谬的事,说到一半皱起了眉,她皱眉的样子与江渠十分相似,“我希望那个人可以不要再骚扰岑谬。”
江渠心道,是他的女儿不错了,这一脉相承的保护欲,都为这朋友找上自己了,怕不是普通朋友吧。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等待对方接听的时候问江莱道:“你知道,我到这个位置了,很多事不好亲手办……齐蜃家里在咱们商会也算龙头企业……”
江莱以为江渠帮不了她,眼里失落的情绪一闪而过。
电话接通,江渠对那头的人说道:“帮我组织个私人酒会,不用太大,记得给齐家和江莱发邀请帖,江莱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明天去人事部辞职……”
江莱:“…………”
江渠挂了电话,对江莱道:“慢慢来,先约齐家的人来摸个底,看看这齐蜃是什么毛病。”
江莱淡淡地嗯了一声,想道谢,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
江渠见不得女儿这么纠结,心领神会道:“不用谢我,总归是我欠了你们的。”
人与人之间无非是你欠我,我欠你,父母子女之间的债最难理清。江莱对于江渠说的亏欠并不认同,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自己缺少的是父爱,母亲和姐姐都对她很好,所以她小时候也没有怎么对父亲有过期待。当然,如果江渠一厢情愿的愧疚能让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庭足够重要,那也算是种自我安慰了。
思索了片刻,江莱还是道:“谢谢爸,还有,您最近有时间的话去做个体检。”
第11章
成年人没有多少人会因为心灵脆弱而放弃工作的,毕竟要养家糊口,谁还不被生活所迫。
岑谬也是个彪悍的,前脚被吓的三魂丢了一魂,后脚就抖擞精神照常上班。
踏进公司大门,岑谬目不斜视地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对助理小陈说道:“组织所有人开会。”
“是,岑总监。”
十分钟后,分公司的人就都在会议室规规矩矩坐好。分公司人不多,就一个投研团队,总共十来号人,团队里几个年纪大点的经理见着了比自己还小的岑谬,也不由叫一声岑姐。岑谬觉得自己生生被叫老了十几岁。
岑谬想通了,管他是谁,抢了她的项目哪有不争取的,那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她对几个投资经理说:“张总,刘总还有小王,待会儿跟我去一趟鹤天,咱们跟鹤天的老板周旋周旋,看能不能把项目抢回来。”
“没问题。”
岑谬点名的几个都是分公司里出了名的能喝的,跟鹤天老总这种暴发户谈生意,免不了要应酬喝酒。她做好了今晚要喝到吐的准备,连醒酒药都买好了。
岑谬又跟新来的投资经理说:“你们几个新进公司的,就尽量多参加路演,每个人至少这周看四个以上的项目,小的项目也看看,只要项目好都可以进一步写投资报告。”
“好的……”
“小陈,你去把保密协议签了邮寄给中金集团,下午安排新人去中金参加路演。”
“是,岑总监。”
“行了,现在开始每周例会,从我左手边开始汇报上周工作。注意不要只反馈问题,每个人都得给出一到两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岑谬打开电脑和投影仪,新一周的工作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开始,上午三个小时的例会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老员工自然领教过岑总监的魔鬼训练,新来的则叫苦不迭,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
等岑谬终于宣布例会结束,已经是午饭时间,会议室里哈欠连天,哀嚎一片。
小陈问岑谬:“岑总,你午饭怎么吃?”
“帮我约清方的销售总经理,中午和他吃顿饭。”
忙,忙,忙。
从早忙到晚,岑谬人和手机都没休息过,一个又一个电话打着。助理小陈总算明白岑总监在总部为啥外号叫铁人,铁打的也没她这么吃苦耐劳。
忙活一大白天,晚上岑谬还亲自驾车,载着仨著名酒桶继续奔赴一线作战。想出人头地,就得有狼性,总共才那么几块肉,谁抢到就是谁的。岑谬从穷日子里爬出来的,最怕穷,不要脸不要皮也不能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