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脸上的红润未消,盯着岑谬的红唇看了半晌,只觉得自己怕是碰上了什么山里的妖精,连神智都不清了,刚想说什么都差点忘了。
“我可能是还没适应和人在一起的生活,以前我都是一个人,所以平时很少用手机,也没有回复消息的习惯,尤其是忙起来的时候,我手机响了也没有去管过。”
岑谬瞪她:“难道谈恋爱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女朋友吗?不是一有时间就抱着手机跟女朋友打电话发短信吗?”
江莱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沉吟道:“原来是这样。”
岑谬哼了一声,料定江莱不会生气:“你闲下来都不想我吗?我知道了,你本来就不怎么爱我,就是贪图我美色,我命好苦……”说得那叫一个凄凉,然而岑谬转念一想,江莱好像真没跟她正式地表白,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两人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
本来只想开个玩笑戏耍一下闷罐子江莱,结果真把自己给说心酸了。
江莱听出岑谬语气里的酸味,心里越发愧疚起来,她把岑谬抱紧了些,一字一句珍重道:“我当然想你。”
岑谬把头埋在江莱的颈窝,似是不在意地说道:“哦。”
过了会儿,江莱又补上一句,声音不大,但足够岑谬听得一清二楚。
“我爱你。”
岑谬愣了许久,翻身抵住江莱,颇有恃宠而骄的意味:“白天欠我的,晚上还。”
——————
大周末的早上,手机铃声吵醒了昏睡中的岑谬。苹果机都长一个模样,她和江莱又都没装手机壳,岑谬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迷迷糊糊中伸手去接。
“喂,什么事儿?”
那头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你是?我找阿莱。”
岑谬瞌睡都醒了,看了眼手机屏幕,备注上赫然写着“老妈”两个大字,岑谬才知道自己拿错了手机,慌张道:“阿姨您等等,江莱姐在睡觉,我马上叫她接电话。”
岑谬赶紧把江莱从被子里捞出来,江莱睡眼惺忪地问她:“怎么了?”
岑谬指指手机屏幕上的字,冲她眼神示意。江莱这才清醒过来,接过手机,对电话那头的程庆红糯糯道:“妈,您大早上有什么吩咐?”
程庆红说:“没什么,我就跟你说一声,我买了上午的飞机去A市的机票,下午就到。”
江莱从床上坐起来:“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早跟我说一声?!”
“怎么?不欢迎我?”
江莱揉揉眉心:“哪儿能呢,就是你突然来,你也没好好收拾一下……”
程庆红笑道:“没事儿,我去收拾就行。”
“妈……”
“对了,你家住着别人吗?听着是个女生,你朋友吗?是不是家里没地方住了?”
“不是,就是……”江莱难以开口,要是被程庆红知道自己住在江家别墅,不知道要怎么伤她老人家的心。
程庆红说:“你怎么支支吾吾的,是有什么瞒着你老妈呢?”
江莱无奈,她不想欺骗程庆红,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于是说道:“好,下午我去接您。”
“不用接我,你又没买车,过来还不是不方便,反正我也知道你房子在哪儿,打个车就过去了。”
江莱看了一眼岑谬,说:“我开岑谬的车过来,不麻烦。”
“岑谬?刚才接电话的是她吗?你们怎么联系上了?”
“您到了A市我再慢慢跟你说吧。”
“行……对了,你少吃点方便面!我给你带了两盒橘子,你小时候就爱吃。”
“好,谢谢妈。”
“我到机场了,先不跟你说了。”
“拜拜,注意安全。”
鼎元财富分公司的助理小陈也在早晨给岑谬打了电话:“岑总,鹤天那头松口了,鹤天老总跟您约今天下午签字,您看有时间吗?”
岑谬还有些发蒙,听到追了一整年的项目终于拿下,三百万即将进入口袋,也没有多么兴奋,只是面不改色地拒绝道:“改个时间……今天我岳母要来A市。”
小陈亦是愣了愣,公司都说岑总监要倒插门入赘江家,原来是真事,都可以为了岳母推掉鹤天老总的约。
于是小陈镇定地说:“好,我跟鹤天老总再约别的时间。”
挂断电话,江莱和岑谬面面相觑。
一个是无法开口跟老妈说自己住进江家的为难,一个是即将以另一种身份见家长的惶恐。
紧接着,岑谬将目光停留在了江莱的脖颈处,那里留下的痕迹证明了她昨天和江莱相互之间有多疯狂。
完蛋了。
岑谬不怕自己的亲爹岑玉贵,却一直怕程庆红,追根溯源是从小就对女朋友的家长有种惶恐感,总归是用尽办法拐走了别人家的闺女,是要心虚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