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手上拿着的那实际上是一件普通布衣的东西,“这是……溧阳自己做的?”
“正是。”她的声音比刚才小了点,“天凉了,布衣自然比织锦暖和些,不能穿裘裳的时候便穿它御寒吧。”
我看着纯白的布,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张口就说,“我不会穿的。”说完抽死自己的心思都有了,“我……我怕穿脏。”
果然我再一次成功的逗笑了她。
“公子,就算仆役们不洗,溧阳也自会去洗。”
其实也不单是怕脏这个借口吧,我看看衣服,我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哪天刮坏了衣服,非心疼死不可。
不过人家都送了……
“那我就试试吧。”我咬咬牙,豁出去……
仔细看看,衣服上面竟然绣着奶白色的莲花,和衣服本身的颜色极为相近,不仔细都看不出来。
“公主……呃,溧阳。”我有点呆住。
不能怪我,从来对这方面没有研究的,总觉得刺绣是很难的(啊,对我来说真的很难么),可是看着那些莲花,朵朵盛开,那种震撼,无以言表。
“溧阳听若心说过,公子拿走的香囊是绣了莲花的那个。”她有点紧张的看着我,“公子不喜欢么?”
“不是。”我摇摇头,“只是没想到,溧阳的刺绣,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溧阳的脸微微有点泛红,“公子谬赞了。溧阳服侍公子换上吧。”
我何时这么大面子了?太子给我盛饭,吴王帮我推车,现在可好,公主服侍我更衣……
“这……”我有点想推辞的说,毕竟她和太子、吴王不同。
但是她已经解开我的腰带了。
Oh my lady gaga…
公主殿下,您别这么主动……虽然我不是男人,这一幕也实在是……
唉,我怎么能对同性有非分之想呢。我好笑的摇摇头。
溧阳把外衣帮我脱了下来,还好天气转凉,我穿的还是比较厚的。
我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把我的外衣脱下来,又把她为我做的衣服给我披上、系好。
竟然有种我们真的是夫妻的错觉。
接着,我的余光——该死的余光——扫到了她的床,床梁上,和我悬香囊的位置一模一样,悬着若心送的同心锁。
瞬间有种触电的感觉——当然这个年代是没有电的。
“公子感觉可好?”要命!她又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了。
我愣愣的点点头,“嗯,很好。”
“那就好。”她看上去像是舒了一口气。
时间不晚,到了落星阁以来,我还没去看过一次星星,今天晚上不知怎地,就突然有想去看星星的冲动。
“溧阳。”于是直肠子的我把冲动变成了行动,“我们一起到楼上去摘星可好?”
她用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但凭公子吩咐。”
但是落星阁二楼的阳台屋檐偏长,很是阻碍视线,“不如我们到房顶上去。”我觉得自己今晚是疯了,说什么,做什么,都仿佛不受控制。
溧阳的表情有点惊讶,但是也没有反对,而是乐呵呵的看着我从外面扛来个梯子搭在屋檐上。
“公主殿下请。”我稳着梯子,示意溧阳上去。
她有点害怕的样子,“公子……”
“我扶着你。”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NND,我今晚是怎么了,碰到她的手腕那一刹我差点把扶梯子的手松开。
“慢、慢、走。”我稳住情绪,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屋顶的坡度并不大,我们可以很舒服的坐着。
她抬头看着星星,我抱着膝盖坐着看着她,想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咳。”我决定问一下我一直好奇的那件事,“溧阳,你能告诉我……那天,若心跟你说了什么么?”
溧阳把目光收回来,转而看着我,“公子好奇?”
废话。我在心里翻个白眼,我都好奇多久了。
“只怕公子听了要失望。”她又把目光投到了星星们身上。
“此话怎解?”我有什么好失望的……要是不是些损我的话,那我就不叫庄陆,她就不叫卢若心。
溧阳轻笑着摇摇头,“若心姐姐说,她对公子并无半分男女之情,教溧阳不要觉得亏欠。”
那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这我知道。”我突然发现我是有点失望,哎,就这点破事。
“公子知道?”溧阳的表情有点惊讶,“那公子真可谓是痴情人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