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这放权有什么问题?”溧阳冰雪聪明,常年住在宫里,话虽不多,但是想法还是很明白的,见我这样,几乎是立刻就悟到了重点。
我无言以对。
溧阳扶着我,坐到床上,一下一下拍着我的后背。
“明月。”我握住她的手,“这次,怕是真要乱了。”
下午谢蓝跟我说的那些,太子与吴王,皇位、夺权,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只是我心中多少有些疑虑。
比如,太子难道要弑父?现在朱瑱咏可是壮年,若要登上那个位置,没那么简单。
可是朱瑱咏现在要放权,那么太子就如同皇帝一般,时间一长,逼宫也就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逼宫这两个字在我心里滑过去,我浑身一颤。
至于吴王,说实话我没有看出来他的野心,谦恭、谨慎、温文尔雅,似乎怎么都和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联系不上。
但是哪有几个人不向往那个位置,既然是贤王,就该有抱负,而太子的态度如此明确,吴王那么做,也算是自保。
而朱瑱咏的病,似乎就成了一个导火索。
我看着溧阳,她还是那么的动人,甚至是现在,我看她,比初见更美。
太子会放过她么?
我总觉得,太子在登基之后,会把全国的美女放到我的面前,任我挑选,条件就是休了她。
吴王会因为她放过我么?
我也觉得是不会的,吴王会杀了我,然后为她另许夫君。
可是她愿意么?
我竟然可耻的为难了。
这种时候外祖父会怎么做?怎么才能让她周全。
“公子。”溧阳柔声打断我的思考,“让明月服侍你就寝,好么?”
我呆愣愣的点点头,任她为我宽衣。
无论这时是多么深情的举动,似乎都难以唤回我的思绪。
“夫君……”她竟突然吻住我,“身体要紧,先歇下,好么?”
我一下子把所有想法都扔开,抱住她,想把所有力气都用在我们唇齿相接的地方。
“明月……”我有那天晚上的感觉。
她按住我的手,嗔怪着看我,“夫君,又想和那日一般么?”
我觉得自己像个榆木一样,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溧阳笑了起来,倾国倾城,握住我的手,往下按去。
是在阻止我解她上衣么?我有点沮丧,挣开了她,“你今天刚从宫里回来,还是好好歇歇吧。”
不知为什么,她的神情竟然有点别扭,“呆子。”
呃……我怎么了?
我隐隐像是知道了,但是脑袋里面吴王和太子时不时来转一圈,有点不够用的样子。
她背过身躺好,我盯着床头的香囊和同心锁。
自从住在一起之后,我把香囊也拿了过来,和同心锁悬在一起。
我突然明白过来,她刚才……是想教给我么?
“明月!”我赶紧从背后抱住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公子不是说让明月歇着么?”她声音有点发闷,像是被捂着。
“刚才我……”我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过我的愣样子倒是把她逗乐了,“公子今天也累了,早点歇息可好?”
“可是你刚才……”我有点委屈,好好一节性教育课就这么让我错过了?
“刚才是刚才,明月明天还得进宫呢。”她亲了亲我的脸,把眼睛闭上了。
我有点赌气,这也太小气了!
但是任我再怎么骚扰,她都没再睁眼,打定了主意要睡觉了。
看来我又惹祸了。
随着溧阳进宫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越来越多,似乎这种平静的生活过不了多久了。
七月初,我倒是等来了诏书。
超迁给事中。
这个任命说实话是让我吓了一跳的,给事中,专业审议封驳,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崽子,怎么会到了这个位置。
但是还是被太子拽着,去天星苑庆贺。
“太子,你说陛下怎么心血来潮……”我决定问问这一位。
“父皇最近身体不好,打算让我监国,为你超迁也不奇怪。”太子也表示不知道到底是谁举荐的我。
哎,既来之,则安之,升官的诏书我是不敢违抗了,唯有更加谨慎而已。
“四弟不知道在蜀地怎么样了。”太子喝了一口酒,悲声说道,“上一封信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
“虽然都说得陇望蜀,但是陇和蜀还是有些远的,再说蜀地路也不好走,信想必是耽搁了。”张护赶紧从旁劝慰,“太子你也不必忧心,西平侯的本事咱们也见过,魏王断不至于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