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_作者:花落时听风雨(191)


  府里灯火通明,君琂身上带着几分冷意,摸摸卫长宁的手,与她一样也是冷的,感叹她不懂事,戳戳她饱满的脑门,道:“下次在府里等我就好,不许去府外吹冷风。”
  卫长宁正想着庭院里的事,冷不防被她戳脑门,面上一红,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屋里侍奉的婢女窃窃笑了两声,碍于公子的颜面,都弯腰退出去。
  君琂觉得她脸红有趣,道:“那些上府内有专人打理,你去寻他们便是,何苦累着自己。”
  卫长宁不乐意,她喜欢做这些琐事,反驳君琂:“这是我的屋子,我的地盘,自己做着贴心。”
  话说得就像有人与她抢屋子、抢地盘,君琂饮杯热水,吩咐侍女摆膳食,听到这句话,觉得她脑子里的想法也很可爱,便道:“那你觉得贴心,怎地不见你打扫屋舍,铺床叠被?”
  这人曲解她的意思,卫长宁瞪过一眼,脸色更红,有些烫人,不去理她,自顾自躺在软榻上,脑袋里想着葡萄架的事。
  君琂见她不说话,就晓得将人惹恼了,也不去哄,自己与自己生气,很快就好。
  果然,卫长宁躺了会儿,觉得无趣,‘气消了’就凑到君琂面前,拽着她的袖口,问道:“阿琂,你觉得我的提议好不好?”
  自己想不明白,果然来扰她了。君琂道:“挺好的。”
  一听就是敷衍,卫长宁坐在她身旁,见她手中针穿过布料,反复钩织后,绣出繁复的花样。她托腮看了会,有些心疼她这么忙碌,顺手拿走她手中的针,嘀嘀咕咕:“不绣了、不做了,府里养着绣娘,何苦这么累着自己。”
  她动作太快,令君琂怔了怔,眸色复杂,没有与她去争抢。
  君琂历来都是主张多,多半不会听人劝,卫长宁才会选择直接拿走,最多被她训两句。她都已经做好挨训的准备了,君琂却不说话,让人不解。
  卫长宁正伸手准备去缠她时,婢女匆匆而来,道:“太傅,蒋祭酒入府要见您。”
  不速之客,卫长宁眯起眼睛,面上皆是哀怨,蒋祭酒有事白日不去署衙,选在晚间过来,明摆着上赶着讨人嫌。
  君琂料到他会来,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卫长宁缠着她,不高兴了。
  她捏捏卫长宁软乎乎的脸蛋,安慰她:“他来有大事,我去去就回,早些回来。”
  “我不信,你前科不良。”卫长宁小声抗议,白日里也就算了,都入夜了,蒋祭酒不知道夫妻欢乐吗?
  君琂收回手,由着她自怨自艾,出屋后唇角淡淡笑意凝滞,吩咐婢女:“请蒋祭酒去书房,不许旁人靠近。”
  人走后,卫长宁自己在一旁看着竹篮里未制好的袍服,小心地翻看了几眼,自己拿着针试着穿一穿,她方穿了两针,方氏走过来,见她在糟蹋布料,忙去止住。
  “公子,太傅做了好几日,你别给糟蹋了,好好的夏衫,多好。”方氏将竹篮都抱走,不忘瞪着她。
  卫长宁不乐意,道:“我就想看,乳娘,不如您也教教我?”
  想一出是一出,傍晚回来就绕着庭院打转,晚间又拿着针线,方氏道:“你一个男孩子,做这么会被笑话的。”
  “可我又不是真的男子,你教教我?我给您做件衣服试试?”卫长宁笑呵呵的。眼睛湛亮,蛊惑人心的本事见长。
  方氏觉得奇怪,“您给我做?不怕太傅吃醋?”
  卫长宁兴致勃勃,道:“我试手,坏了就坏了。”
  方氏觉得这个孩子既实诚又玩心眼,摇摇头,道:“不管是不是试手,你给旁人做,太傅必然不会开心,阿碧的事情,您忘了?几月都不理睬您。”
  提及这件事,卫长宁莫名心慌,酒肆的事方过去,要乖些的,她颔首道:“那我不做了,免得惹她不开心。我去书房看看,太傅何时回来。”
  今日落雨,外面风带着寒凉,方氏给她套间披风,将灯笼塞到她的手上,叮嘱道:“太傅若是忙,您就回来,别傻乎乎地站在院子外面等。”
  “晓得了,乳娘无事就去歇着,这里有婢女伺候。”卫长宁自己拎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往书房走去。
  庭院门口守着婢女,见到公子亲自来了,俯身行礼,道:“太傅有令,不让人靠近。”
  卫长宁自觉这个命令多半是对她,没有多问,拎着灯笼又原路返回。
  书房里的点了三盏灯,蒋怀面带颓唐,袖口的双手紧握,不相信皇后告知的话,反复问道:“当真不在人世?”
  君琂垂眸,避开蒋怀的目光,回道:“皇后想来都告知祭酒,不需我再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