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_作者:花落时听风雨(211)


  两人用过早饭后才去太极宫,下朝后,君琂回署衙,接到皇帝下发的奏折,她翻来细细看了,高逸未走,与她解释:“皇后殿下道是卫侍郎做事谨慎,行宫里修缮一事未曾结束,便令她与工部容湛前去料理。”
  君琂看到上面皇帝印玺,眸色深沉,道:“殿下亲自点名令卫长庚与容湛共同去行宫?”
  高逸道:“确实亲自点名。”
  本不是大事,不过行宫内修缮花费的银钱都会从户部出,户部也会派人过去查看,这些事多会是下面的人去交接,但是令一部侍郎过去有点说不通。
  工部容湛官位不及侍郎,被派遣过去也是常事,但前些时日卫长宁提过,容湛怀疑她的身份,君琂多了重心思。容湛还要在朝堂上做事,安守本分,君琂也不会多事,若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她也不会任由这颗毒瘤在朝堂上。
  高逸没有多待,将旨意传达后就离开回宫。
  君琂携旨意去了户部,她为避嫌鲜少去那里。太傅过去令户部尚书张敏之吓了一大跳,他慌忙去迎。他知太傅来此必然是因为朝堂上的事,便将人引进去。
  孰料,太傅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卫侍郎在何处?”
  张敏之怔了下,思索片刻,道:“入宫去了。”
  “陛下召见?”君琂坐下,看向张敏之,陛下相召也是常事。
  张敏之道:“不是陛下,是皇后殿下。”
  君琂神色微变,“因何召她?”
  这点张敏之答不上来,来人只道是请人入宫,哪儿会说明为何而请。他道不知,君琂将陛下旨意传达后就离去。张敏之将太傅送上马车,回署衙翻开奏折时才知,卫侍郎被派遣去行宫。
  太傅过来,想来是要亲口告诉卫侍郎。
  君琂回署衙的路上心中不定,想了须臾,吩咐车夫:“去金吾卫。”
  金吾卫掌宫闱安全之责,韩元正在与下属校场上切磋,听到传话,忙不迭吩咐他们自己操练,自己跑着回去见人。
  两人因代王而交好,明面上并无交集,这次不顾旁人眼光正大光明过来,想来太傅遇到麻烦了。
  君琂言辞简单,只道是皇后将卫长宁召进宫。
  韩元一身汗水,正喝着冰饮,命人给太傅上热茶,听到这些事,奇怪道:“皇后召外臣虽说不是常事,也非大事,太傅何以如此紧张?”
  君琂十根修长的指尖扣住桌沿,眸色清冽如同韩元手中冰饮,道:“容湛此人心思颇是了得,他怀疑卫长庚的身份。”
  屋内无人,君琂声音压得很低。韩元心底一惊,忙将冰饮撂下,“他是何人?以太傅今日之地位,处理简单毫无根底的朝臣,应当很简单,您为何放置不管?”
  “容湛是我门生,我极为看重,可他行事举止颇为稳当,也是聪慧,且他这般明目张胆的试探,显然不是孤身而来。我若随意动他,岂不应证他心中所想。”君琂道。
  韩元被她提醒更觉此事怪异,太傅平日里行事想来不用他多加考虑,他提上配剑道:“既然如此,我替太傅走一遭,正好宫里最近不安全,我命人多加巡访。”
  君琂起身道谢,先出金吾卫,吩咐车夫去长乐宫外,她就在车上等着卫长宁出长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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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巡访回来后,卫长宁就没有在私底下见过容湛,昨日在和沐国公府匆匆一见,令卫长宁有些反感,她接到旨意后,没有多加停留就随内侍入宫。
  行宫修缮一事,她也是知道的,去岁早就结束,今年因做养病之所,又重新翻改些细处,务必要让皇后舒服些。银子从户部出,卫长宁了解得更加多些。
  皇后召见她,颇是奇怪,加之长乐宫门口遇到容湛,她心中敲起小鼓,又得知两人一同去长秋宫,便意识到些许巧妙之处,一路上小心谨慎。
  幼时,她便是在宫中长大,对于宫廷并不陌生,跟着内侍走,仔细去看也不怕内侍故意带错路。
  容湛极是平静,行宫之事本就是他一手承办,今年要修改,肯定要让皇后满意,他转眸去瞧卫侍郎,道:“卫侍郎好似心神不定?”
  “未曾见过皇后殿下,自然心神不定,不如容大人镇定自若。”卫长宁懒懒回了一句,目光落在宫墙上,波澜无痕。
  容湛被她刺了一句,顿时说不出话来,内侍在前,不好多话,他索性就闭嘴,时不时地侧眸看上一眼身旁人。
  卫长宁被他盯得愈发烦乱,怨恨长秋宫的路太远;容湛恰恰相反,今日阳光大好,宫墙外不知名的树枝繁叶茂,穿墙而来,绿意盎然,配上卫侍郎阴沉的面孔,格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