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_作者:花落时听风雨(244)


  “姑母说气话,您与父亲同根,怎会没有关系,眼下这般小姑父的罪行,确实难以饶恕、姑母、姑母。”君骁话未说完,车夫就驾车离去。
  君骁事情没办好,想了想,骑马跟上姑母的马车,等去府上再试试。他跟着马车走了一遭,发现姑母去了大理寺。
  马车停下后,他忙走过去,迎面走来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怔了怔,竟不想下属办事这么利落,消息传过去了?他保持几分谨慎,撑着笑意走过去,他是认识君骁的,不晓得他怎地也来了。
  君琂先道:“陛下有旨,我接卫长宁出来,旨意随后就到。”
  大理寺卿怔住了,道:“今日刑部插进来了,君圩君大人来审过,我还未曾去刑部交涉,这就放人了?”
  君琂下意识回过身,看向君骁,猜测出什么,抬脚往里面走去。
  君骁方才见到姑母眼神冰冷幽邃,惊出一身冷汗,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姑母,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他被大理寺卿瞪了一眼,道:“你们君家真会折腾人。”
  说完,忙跟着太傅走进去,留君骁一人在外面。
  大理寺卿任职这么多年,也遇到许多大案子,卫长宁这件事说大也不大,并未涉及到旁人,说小又是卫国侯,走进去的时候,他吓得三魂不附体。
  趁着太傅走路的间隙,大理寺卿没命的解释:“下官今日去道观取证,不想扑空,回来时就被告知君大人来过,您也知他官高,又是您的兄长,两位少卿都不敢拦,也都以为是陛下的意思。”
  “大理寺的案子若无陛下明旨,刑部有何权利来提审?这些规矩大理寺无人懂?”君琂面色沉了几分。
  一句质问令气氛异常沉抑,大理寺被质问得哑口无言,讷讷地跟着太傅身后,示意狱卒打开门。
  铁链的声音异常刺客,卫长宁被惊醒,睁眼看了看,迷离之际也分不清自己身上哪处痛,她揉揉脑袋爬坐起来,一动,身上更痛了些。
  人在痛苦的时候,总会显出几分虚弱。卫长宁数日未见阳光,肤色苍白,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君琂蹙眉走近她,见她脸色不对,摸上她额头,烫得她手心一颤,心中揪了揪,低声道:“我们回府。”
  也不知卫长宁有没有听见,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捉住君琂的手臂,烫得君琂眼睫发颤,她浑身都疼,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君琂无暇理会旁的事情,接过身后随从手中的披风,有些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大理寺卿上前说了一句:“怕是走不了的。”
  “陛下旨意随后就会到,你且等等。”君琂压住火气,再次提醒他。
  大理寺清见太傅面上难以掩盖的忧色,暗自惶恐,道:“方才查过,她腿上有伤,怕是、怕是。”他不敢说下去了,太傅神色更差了些。
  君琂半生什么阴暗未曾见过,哪怕不用他提醒,也知卫长宁高热是因伤而引起的,她沉默几句,试着扶她走几步。
  卫长宁什么话都没有说,亦没有哭泣,只在清醒后平静地望着她,眸色带着半分浑浊,在君琂眼中,清澈坚韧。她顿了顿,道:“我想是走不了的。”
  “不走,在这里住半生?”君琂望着她,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发颤。
  卫长宁弯了弯唇角,声音沙哑:“有你,哪儿都好的。”
  大理寺卿不明两人竟还有时间说情话,一时间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原地转了两下,狱卒匆匆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面色变得更快,道:“皇后殿下来了。”
  当是意料内的事,君琂没有说话,看向卫长宁:“还愿意随我走吗?”
  卫长宁痛得有些恍惚,君琂的声音忽远忽近,她习惯了君琂待她的好,独一无二,她求之不得,点点头。她撑着落地,一瞬间,就扑倒在君琂怀中。
  君琂扶着她,当真走不了,命人去寻个担架来。
  等皇后来的时候,太傅马车方走,大理寺卿初次见皇后,不敢抬头望她,聆听吩咐。皇后只一句话:“卫长宁在何处?”
  大理寺卿糊涂了,皇后寻卫长宁做什么?他不好不答,道:“太傅将人带回府了。”
  皇后不说话,看向蒋怀。
  蒋怀也不知陛下的处置,建议皇后:“不如阿姐且等等,明日召她进宫看看?”
  阶梯上皇后沉默了半晌,望着虚空久久不语,君琂既有办法将人接出去,多半不会有大事,她颔首同意蒋怀的提议。
  大理寺卿处于迷雾中,接过蒋怀的话:“卫长宁受了些伤,太傅接回府治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