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_作者:花落时听风雨(633)


  代王抬起脑袋,“我想随姐姐回去的,只是有些事要做。”
  “今日时辰不早,再不走宫门就要关了,改日再做可好?”君琂向她伸手,神色温和,与寻常无异。
  代王没有回应,依旧看向长秋宫所在的方向,想去又不敢去。夜色渐深,寒意甚浓,小身影倔强,令君琂心中一软,微俯下身子,与她道:“阿齐想问的话,我也可以回答。”
  “姐姐知晓?”代王一惊讶,改向君琂走去,握住她的手,紧张道:“姐姐回答我,可好?”
  “我们回府说。”君琂反握住代王柔嫩的小手,捏了捏,牵着她向长乐宫门走去。
  上车后,宫门恰好下钥。
  车厢内光线更加昏沉,明月的光辉丝丝缕缕地折射而入,随着马车晃动,君琂面容更加模糊。
  代王心中有事,在君琂面前藏不住,本就是孩子,君琂稍加哄慰就什么都套出来了。
  她道:“姐姐知晓皇祖母为何厌恶你?”
  “她哪里厌恶我?”
  “若不是厌恶怎会让姐姐给伶人伴奏?”
  “许是皇后当真想听我弹奏箜篌,你想多了,皇后为何厌恶我?”君琂凝视她须臾,声音温暖如笙,深入浅出地道理掰碎与她说。
  代王蓦地睁大了眼睛,不信君琂的说法:“我都知那样是在折辱姐姐,皇祖母在宫中掌管宫务多年,怎会不知这件事。”
  “那阿齐说说皇后厌恶我的缘由?”君琂不禁莞尔,代王聪慧,知细末而懂全局。她明白皇后厌恶,因着血缘亲情才会迫不及待去问。
  代王聪慧,可是过于天真,不过她也只是七岁的孩子,面对自己至亲的人,没有警惕心。
  君琂轻抚代王的脸颊,指尖带着属于她的温柔,让代王烦躁的心趋于平静,呆呆道:“正是因为不知,才要去问。”
  “殿下可曾想过,皇后若是无心,你去问过就会伤了她的心。”君琂慢慢引导。
  代王被说动,目露为难。君琂顺势道:“那殿下就自己去看去想,在确认事实后再去问皇后,这样就不会冤枉她;若不是殿下所想,就及时阻止自己的错事,不会让皇后伤心。”
  “这样好像要很久。”代王皱眉。
  君琂温声道:“可是这样是最不会伤人的办法,殿下长大了,要通过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能力查明自己疑惑的事,单听一人的片面之词,容易被旁人诱惑,会犯错。”
  代王沉思,今日筵席上发生的事,是她所见,不能去问,更不能随意去问皇祖母,那就只能自己去查了。
  她点点头:“我明白了。”
  代王是乖孩子,既然说明白就真的明白了,君琂不再继续纠缠这件事,就笑说:“我们明日去酿果酒。”
  “酿果酒?”代王一怔,思路被她带去果酒上面,这才忆起筵席上自己心心念念的那杯果酒,当即哼了一声:“姐姐,我生气了。”
  “生气也可,明日就不做了。”君琂揶揄道。
  “不行、不行。”代王急得站起来,恰好马车晃悠,顺着力道撞进君琂的怀里。
  君琂觉得与孩子相处,也有无尽的乐趣,天真而浪漫,时而生气时而急躁时而撒娇,一日里各种情趣,将最纯真的一面向她展现,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虚与委蛇。
  代王跌在君姐姐的怀里,再次闻到她身上的清香,不自觉道:“姐姐身上比果酒还要香,可惜不能喝。”
  “休要胡言乱语。”君琂忍不住斥一句,然代王天真,这样‘荒唐’的话听了也让人无法生气。
  代王被斥也没有生气,反蹭了蹭,展开笑靥,乐道:“姐姐会酿酒?”
  “又问一遍,殿内就已告诉过你,我不会酿酒。”君琂回答,想起她方才在殿内拔腿就跑的模样,又忙多添一句:“虽不会,不过近日得一本古书,专叙酿酒,我们一起学。”
  “原来如此,我定比姐姐学得快。”代王腻在君琂怀里,不忘逞强地说了一句。
  君琂没有说话,浅浅一笑。
  回府后,君文嘉等在府内,方才殿内发生的事让人匪夷所思,他不知君琂做错何事,让皇后这般忌讳。
  君琂懂父亲何意,将安慰好的小代王送回卧房,安顿好后去见父亲。
  君文嘉见她回来,忍不住先问:“你何处让皇后不满?”
  非是不满,而是迁怒。君琂不能明说,否则父亲会尽快将代王送回宫,她沉思须臾后,道:“许是襄王数次入府,让皇后心存不满。”
  君文嘉急迫道:“可我并未答应襄王的提亲,皇后怎能迁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