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_作者:花落时听风雨(699)


  屋檐下挂着铃铛,湖风一吹就叮当响。吴王大步走来,衣袖带着风声,吹动了铃铛。
  代王小睡被惊醒,睁眼时清阳姑母告诉她,吴王叔父来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代王挣扎着起身,靠着迎枕,命人撤去榻前屏风,请吴王入内。
  须臾后,吴王大步走近,面带关切,命人将自己带来的补品奉上,代王笑着收下,面色透明,毫无血色。
  她方睡醒,眸色迷惑,笑着与吴王说了几句趣话,吴王也不当她是晚辈,亲切地说了几句。不知怎地话题一扯,说到君琂身上。
  代王眸色一变,被下的手忽而握紧,作势轻咳一声,眉眼也失去往日的灵动,笑道:“君大人怎么了,惹到叔父?”
  吴王大笑,坦诚道:“我想将她拉入麾下,你也知我方回京需些人脉,君琂有才,我自然想要招揽。只是她开出的价码,让我望而兴叹。”
  “也有叔父无法答应的价码?”代王好奇,也明白吴王此行的目的,也觉释然。
  代王面色依旧带着温柔恬静,让吴王心生奇怪,他轻轻地笑了:“她要后位。”
  “咳咳咳……”代王猛地咳嗽几声,以手撑着榻沿,情绪显然很波动。
  外间的清阳闻及咳嗽声,疾步走来,怪吴王:“吴王兄少说几句,阿齐病得糊涂,也与你说不了政事。”
  她拍了拍代王的脊背,替她顺着气息,吴王对代王的反应很满意,上下看了一眼湖中建立的屋舍,关切道:“阿齐果然有心思,这样的屋舍确实很凉快。”
  代王回过神来,躺在榻上,面色因方才咳嗽而显出不正常的红晕,她心间的慌乱去了大半,定定地看着吴王:“叔父不敢应允的事,阿齐却能。”
  两人打着谜语,听得清阳一头雾水,她好奇道:“你二人说什么?”
  “自然是说这间屋子造得好。”代王接话,笑着躺在榻上,望着外间的湖水,不再理会吴王的话。
  病人说几句话都会觉得疲倦,清阳起身就要送吴王这尊瘟神出去。吴王没有多留,说了几句让代王安心养病的话。
  代王应了一声就合上眼眸,也不起身去送,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背过身子去睡。
  君琂轻步走近,头抚上代王的额头,体温是正常的,听着代王粗粗的呼吸声,温声道:“又生气?”
  代王气鼓鼓:“很生气,气得不行。”
  “吴王与你说了什么,这般生气,对身体不好。”君琂安慰她,不知吴王又来说什么,明面上来看望,暗地里多半是来打探代王病情的。
  代王背过身子不理她,仍旧有些困倦,躺下后就昏昏欲睡,想再睡会儿。她没有什么力气,病了一个多月,精神也耗了许多。
  又气着了。
  君琂觉得她好笑又可爱,摸摸她的脑袋,着实不知在气什么,想看清她的脸颊也不行,就留个后脑勺,真是不听话。
  她摸摸代王圆润的小耳垂,轻笑一番,想起她的病,笑意又在唇角化为苦涩,太医不好,她就去长安城内寻大夫过来,会有善于治疗风寒的大夫。
  她要处理政事,不能日日留在代王府,去署衙时她被户部尚书蔺锡堂拦住。在外面有人看着,不好说话,她将人引入内室,不明道:“蔺大人何事慌张?”
  蔺锡堂也不说假话,急得团团转:“丞相被召去太极宫,半日未曾出宫,我等心中焦急,想问问你可知晓什么消息?”
  “丞相是百官之首,入宫是常事,何至于这么惊慌?”君琂从容地在案后坐下,太.祖想必是迫不及待地动手了,他不知代王病因在何处,只能从丞相处着手。
  君琂淡定,依附丞相的蔺锡堂无法沉静,见君琂晦深莫测的态度,恍然意识到什么。他长呼一口气,问道:“君大人若要知晓什么,还望尽快告知。”
  “俗语言墙倒众人推。”君琂道。
  蔺锡堂老谋深算,一点即通,也知君琂曾是御前之人,极会揣摩圣意,听她一句话也不敢再问,揖礼谢过,匆忙回去部署。
  丞相大势已去,他们也不会一意去帮衬,陛下有心,丞相门人也是无力回天。
  翌日早朝,太.祖坐于太极殿,望着金煌恢弘的殿宇,轻描淡写地将昨日一事说起:“丞相昨日病了,无法回朝,相位就空缺下来,你们可有人选?”
  这般迅速的态度也颇符合太.祖的性子,君琂没有震惊,旁人面有异色。若是谈及丞相有过而罢免,他们也可求情,偏偏是病症,就无法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