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率不高!局长说他有看到严董的信箱截图,那个寄件人帐号可不是随便乱打能对的!」
「汤英理!」靖琳忽地站起来,「假如那名『医生』真的握有什么能够让严瑞洋惧怕的证据,那是不是只要找到他,我们就能够拥有打击严瑞洋的武器了!」
「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是要我们寄望在一名在逃的罪犯身上,期望他手上能有严瑞洋的罪证吗?」
「不然告诉我有什么方法能够打倒那家伙!」她掐住英理的手臂,「他杀了我妈……无论他怎么抵赖,以我妈生前的证词,再加上那个情境,只有他有这本事能轻松杀人!」
「那是一般人的『想当然耳』,难道要一状告上法庭,只凭这种说法就去定严瑞洋的罪?那是办不到的!」她摇摇头,反过来搭著靖琳的肩膀,「周靖琳!我知道很急,看到杀死阿姨的凶手在面前大摇大摆,的心比谁都痛;我也一样!我也巴不得将他送上法庭,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不允许这么做,我们会输的!」
「这……可恶!这没用的法律!」靖琳气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难道……难道只因为我妈被贴上恐怖组织、凶手的标签,她的死就不被重视、不能追究了吗!」
「没有人这么说过;相反的,严瑞洋犯下的甘氏血案才是真正无法被追究,我只能透过其他罪名来将他绳之以法!」英理深呼吸,她们额头相碰,「听着!我知道很痛苦,但是现实就是不能当面跟严瑞洋硬碰!我是站在周增祥这边的;他强硬地让脱离那个场合,他做得很对!」
「英理……」
「就算要不择手段,也得保护好自己!」英理一手按住她的额头,「可不能为了这种事白白牺牲!」
靖琳全身颤抖,她坐回原来的位置,掩面哭泣。
此刻,组长办公室的大门又开了,是周增祥跟周净薰父女。
她忍不住叨念,「还没走?」
周净薰一脸无辜,「呃!我很担心姊姊,然后刚好又看到爸过来,所以……」
「汤博士……」周增祥嗓音沙哑,「刚刚严瑞洋的事,相信方组长都已经转达了吧?」
「啊。只能说真是不凑巧,你一个人要对抗严瑞洋,还要尽快的让周警官脱离那个场合,也挺不容易的!」
他对着靖琳温声道:「我刚刚话说得重了一点,放在心上。」
「姊!还好吧?」周净薰连忙赶到靖琳身边安慰;一见到妹妹,靖琳抬眼,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我没事……没事了!」
英理推了推眼镜,对着周增祥说:「一个星期把那个寄件者抓出来!有说抓住之后该怎么办吗?」
「落在咱们手上的话,当然依法办理!」他抚额叹息,「问题是该怎么抓住这个人?所有人都说他只跟李月娇联系,现在唯一与他联系的人死了。」
「如果只是这样,那我倒是有点头绪了。」
此语一出,所有人全都盯着她。
「真的吗?」
「汤英理……认真的吗?」
「想我会拿这种事情说谎吗?」她扫了靖琳一眼,微咬唇说:「但是,我目前也仅止于心里有底;我没有证据,而且……」食指抵住眼镜,她压低声调,「如果真的是他,那我也没办法轻易将他给供出来!」
「听老师这么说,是的熟人吗?」
英理苦笑,「我不能够再给更多提示了!总之,我自己心里是有底的。」
「汤博士!要是真的能找到那最后一人,或许就能够从那里了解录音档的内容了,我相信那会是足够撼动严瑞洋的东西!」
「这我知道!但如果要从他那里取得录音档,也就表示那个人必须向我承认自己犯罪的事实,他恐怕不会愿意。」双手梳过头发,她向周增祥请求:「关于这个人,可以全权交给我处理吗?」
「如果已经知道目标的话当然没问题……但汤博士得向我担保,绝对会将他交由法律来进行制裁。」
「没问题,」她起眼,悄悄握紧手心。「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
刚解决一台刀,汤智超拉掉口罩与橡胶手套,自置物柜取出手机。
打开信箱,他赫然发现收件匣多了一封未读信件。
那是严瑞洋寄来的。标题已完全暴露信件的大意。
「你是谁」。
他想也不想地按下删除,从草稿匣里发出另一封早已备妥当的信件;里面夹带着他所剪辑的录音片段。
「你就尽量猜吧!」
他冷笑,登出帐号后收起手机,离开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