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没事吧？」
汤英理闻言回过身，「是呀！周警官……来晚了哟。」
「伤得怎么样？还好吗？」
「钢珠已经拿出来了，伤口已经处理过，不过还是要去医院做进一步……」
「别动！」周靖琳伸手贴住她仍显苍白的脸。
「怎么了……哎！」
她掏出手帕掖住英理左边颈部，「脖子这边有割伤！都渗血了……怎么没包扎！」
「唔？不说我还没感觉。」大概是在门边闪避近距离射击时不小心擦到的？「我可以自己压……」
「我帮！一定很痛吧？」她靠近，在英理身上闻到血一般的铁锈味。「打给我的时候我都吓死了！我才刚抓到嫌犯……结果就听到受伤的消息！知道我一路赶过来开多快吗！」
英理微楞，「从关渡大桥赶过来……之后应该会接到一海票超速罚单吧？」这段路她居然才开二十分钟！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呀！」
好可怕！英理缩着脖子忍受这声咆哮，「好凶……」
「那是因为我很担心啊！还说凶嫌手上有改过的钢珠枪！」周靖琳托住她下巴，继续对伤口加压。「最后怎么脱困？」
「就制造了一点陷阱，然后，把他踢倒……」她指着高跟鞋。
周靖琳差点眼睛没掉出来！「踢倒？不是有伤？」
「大概是肾上腺素跟止痛药让我暂时忘记疼痛，然后就……」英理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警方押解着卢志威经过她们身边，「那个人，若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要不就是大脑方面有缺陷……真是可怕的执着与占有欲。」
周靖琳也发现了那穿着牛仔短裤，长相清秀的女学生，「原来被跟踪的就是她呀……」
「嗯？」
「没事！总之，老师还算平安，真是太好了。」
英理抿嘴一笑，「伤口是很痛，但没有生命危险啦……话说，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周靖琳置若罔闻，确认伤口不再渗血之后才收回手帕，「我带去医院？」
「嗯。」英理点点头，藉着她的搀扶缓慢离开现场。
「老师。」瞄了英理沾满血迹的右手一眼，她深吸一口气，「答应我一件事。」
「嗯？」
「就算是为了学生，也不应该让自己陷入任何险境。」她很认真的对英理说：「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赖老师的头脑。」
英理挑眉，推着眼镜笑说：「知道啦！这语气……好像在叮咛小孩子？」
「是呀！因为有时还真的挺瞻前不顾后的！」
「我哪有？」
「这次就是最好的例子呀！」
「哟，之前做事这么冲动我都没说话了……」
「想说什么？」她瞪英理。
英理斜眼回瞪，「之前不知道是谁殴打嫌犯，还需要我出面帮她求情？」
「那又不是我拜托的！而且我也帮跑腿，算是还人情了不是吗？」
「所以现在是要互相伤害的意思吗？」
她回嘴，「来啊！」
英理嘟嘴，周靖琳绷成扑克脸，互相凝望了几秒钟后，是英理先笑开了！
「哎呀，不玩了！真是……」
「我可没在跟玩，而是很认真的请求。」
「知道啦……」她笑叹，仰起头说：「我该做的事情还没完成，所以……放心吧！」
「什么该做的事？」
她挑眉，「啊！话说回来，送我到市立医院去，刚好可以接妈妈回来啊？我记得妈不是今晚出院？」
「我妈早就……都这个时间了！她应该早就到我住的地方了，我打个电话！」周靖琳立刻拨打李月娇的电话，「喂！妈……嗯，抓到了，怎么回家……果然还是搭出租车！
「我要送老师去医院，等一下就回去了……好、好！待会儿见！」
打开车门，她先让英理坐进副驾驶座，才绕过去开车。
「瞧眉开眼笑的，跟妈完全和解了？」
「也不算和解！算是我自己不懂事吧？」她发动引擎，「总而言之，我邀我妈过来跟我一起住，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妈妈一定愿意跟女儿同住的啊！」
「但女儿不见得愿意回家住吼？」周靖琳凑近，不怀好意地笑了。「话说，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搬出去住了，一定不是为了什么离工作地点近这种肤浅的理由。」
她立刻抚额，「啊！伤口又开始痛了，我头有点晕，现在不想讲话！」
「汤英理！原来除了狗以外，另外一个弱点就是怕被逼婚！」
英理把脸转向玻璃窗，一手盖住左边耳朵。「我听不懂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