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罗青睁开眼,一只黄鼠狼正好从他脑袋上蹦过去,运动神经不错的罗青下意识伸手一抓,捉住了黄鼠狼的尾巴,他拎着黄鼠狼的尾巴将黄鼠狼倒拎起来,看这小家伙毛茸茸的还挺可爱,伸手就想摸一把,刚伸出手,就见这只黄鼠狼气的扑楞着爪子四处乱抓,罗青鼻子上现在还有个创可贴,他对这种挥舞爪子的动作几乎要有心理阴影了,连忙把黄鼠狼一扔撇了,那只黄鼠狼瞬间跳进了草丛里没影了。
那些小动物见人都醒了,吓得直往草丛里跑,几个雇佣军虽然仍然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第一反应就是端枪对准草丛里扫.射了一波,之后他们过去巡视了一圈,一人都拎了几具小动物的尸体回来。
罗青不忍心看。
“我们刚才陷入幻觉里,就是这些黄鼠狼搞的鬼,”谷梁薇说。
对这个说法罗青接受的倒是挺快,毕竟他是北方人,没少听说黄大仙的故事。
浓雾散了,给卫羽飞和那名雇佣军喂了点水,他们两个就醒了过来,不过脸色惶惶,显然都见到了很可怕的事情,许广川也是满头大汗,经过刚才那场幻觉,每个人都有些恍惚。
看来这个地方也不适合休息下去了,于是众人调整了一下状态,就继续前进。
罗青这个没心没肺的,第一次着了黄鼠狼的道,还觉得挺新奇呢,紧着追问谷梁薇:“诶,你怎么没受影响?”谷梁薇看他一眼:“狐假虎威你听过没有?”
罗青捉摸不透,在原地直挠后脑勺:“什么意思?”
舟嫌弃的看罗青一眼:“就是说她是老虎,黄鼠狼怕她。”
罗青似懂非懂。
其实舟也不懂,她也好奇,舟悄摸摸追上谷梁薇,又重新问了谷梁薇这个问题:“说真的,为什么我们都陷入幻觉里了,就你没事?”
谷梁薇看眼前后的人,压低了一点声音,对舟说:“你知道保家仙吗?”
“你指的是‘胡黄蟒常’那东西,我听罗青说过,”谷梁薇这种怕别人听到的态度就和在和舟交换什么只有她们两个才能知道的重要秘密一样,让舟特别受用,舟也就凑近谷梁薇,和她暗戳戳交流。
“保家仙不止胡黄蟒常,我谷家供奉的是罗汉仙,吊睛白虎,”谷梁薇解释说。
舟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谷梁薇说遇上老虎未必是坏事情,不过谷梁薇说的这东西还是太玄乎了,很难用常理解释,说实话,谷梁薇说的有些话,有点像是神婆忽悠人的瞎话,但她这么说,舟就愿意相信。
看眼身前身后的人,舟凑近了谷梁薇,悄声问:“你觉得,这些黄鼠狼,和上一批考古队失踪会不会有关系?”
“不能确定,”谷梁薇说。
这林子里真是危险重重,一波接着一波,接下来谁也不敢休息了,一路走到天黑,天黑行路更不安全,只有找出一片还算平坦的地面过夜,当然,夜里那些雇佣军要轮班换岗守夜。
火堆升起来,简单喝了点野菜汤,吃点饼干,这顿饭就算打发过去,反正没事,罗青干脆问起其他人之前着了黄鼠狼的道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幻觉。
罗青起的这个话头,他当然第一个说,提起当时看到的幻觉,罗青还忍不住拍着大腿直乐:“我看到山上跑过一群狍子,我一喊‘傻狍子!’你们猜怎么着,嘿,这些傻狍子都不跑了,扭头看我!”
众人:“...”
“我就是一直在山里走,不停地走,走的我累的都要吐血了!”卫羽飞抱怨。
那个被蛇缠的雇佣军打了个寒颤,不用他说,其余人也知道他的幻觉肯定是又被蛇缠了。
“诶,舟,你看见什么了?”罗青好奇心起,问身边舟。
舟瞪了罗青一眼:“就你话多!”瞪完罗青,她又悄悄看眼往火堆里有一下没一下扔断枝的谷梁薇,庆幸火光昏暗,谁也看不清她发热的脸。
舟的恼羞成怒让话题就此打住,气氛一瞬间冷场下来,罗青往东张西望个不停,嘴里嘀嘀咕咕。
“干嘛,你又黄大仙附体了?”卫羽飞翻了个白眼,不耐烦说。
“不是,你不觉得,这林子里太静了吗?”罗青疑问:“这怎么什么动静都没了,鸟睡觉了,虫子也睡觉吗?”
对,太静了。
蚊虫鸟叫声,全都没有了,只有火堆燃起树枝时响起的噼啪声。
就好像这座林子里除了他们,什么活物都没有。
静的诡异。
舟回想昨天她和谷梁薇在丛林边缘寻找线索,明明那里还是有虫鸟叫声的。似乎进了这片林子范围,他们这批考古队就彻底陷入了一个隔绝之地。
“难道真是什么极阴之地的原因?”罗青直犯嘀咕。
卫羽飞看得出来谢纯和谷梁薇气场不和,他想讨好谢纯,自然就要站在谢纯一方针对谷梁薇,况且谷梁薇说的话玄之又玄,听着根本没谱,看罗青还当真了,卫羽飞翻了个白眼:“她的话你也信,你不觉得她神神叨叨,和个江湖骗子一样?”卫羽飞自觉这话说的特别一针见血,还得意的看了谢纯一眼,可惜谢纯正和韩哥,许广川研究地图,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