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得跟她再说一声。”
“你怎么那么死轴,先跟我说完了再打电话不行?”
秦律师心里急啊,急得火上房似的,“我朋友着急要结果,晚上给我打了三四次电话了。你现在给我个痛快的,倒底接还是不接。”
秦律师工作年限不少,但他明白自己的缺点,就是适合走常规路子,打些走正常路径的官司,往往这类官司收益不大,指着量多赚钱。
可蒲一就不一样,一出手总是令人耳目一新的路子,而且还行得通。
他按正常思路感觉行不通的案子,落到蒲一手里可能就会收获不一样的结果。
再是蒲一肯下功夫,苦点累点都不在乎。
秦律师急成这样,蒲一抬手摁了摁额头,爽快给出自己的想法,“接。”
言简意赅一个字,秦律师听后,脸上笑出了一堆的褶子,他接着问道:“你预估的胜率呢?”
蒲一沉思一会儿,“百分之五十五吧。”
秦律师脸上笑容更大,他手从蒲一手机上移开,“你快去跟你老婆腻歪吧,我马上跟那面联系。”
秦律师步伐带风的去了办公室。
心中的兴奋差点溢了出来。
蒲一今天早上的这个字,也许别人听来很平常,但落在秦律师的耳朵里,那便是白花花的钱。
蒲一不是张扬的性格,每次预估胜率都很保守,这么难的案子,他能说出百分之五十五的胜率,那就意味着他已经找到了赢的方向。
蒲一晃着快要僵掉的脖子走到走廊的尽头,拨通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对不起,”电话刚一通他便开始道歉,“我昨晚忙了一夜,忘了跟你说声。你是不是担心我了?”
夜不归宿是件挺大的事情,蒲一认为必须向妻子报备,如果没报备,就是严重的失误。
“我不担心。”迦妍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你生气了吧?”蒲一小心地问,为了听清对面的情绪,他使劲低了低头,并用两只手拿着手机,将之更好地贴近耳边,以便听清迦妍发出的气息。
“贴那么近,你是打算把手机塞到耳朵里?”姚迦妍有些好笑地问。
蒲一蓦地一愣,他猛地回头,几步开外,拿着手机冲他笑的,竟然是姚迦妍。
蒲一很惊讶,他左右看看,难以置信地走上前,“你,你怎么来了?”
姚迦妍就保持倚在墙边的动作,好笑地看着他,“你猜呢?”
蒲一观察了下她的眼睛,又再次往她身后看了眼,“你早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迦妍指指走廊远处的那间屋子,“我在你们休息室睡了会儿。”
蒲一脸色都变了,“你真早来了?”
“你刚才不都猜到了吗?”
蒲一揽住她的肩膀,脸色有些生气地往那间休息室走。
姚迦妍都不知道他气什么,被他连拖带拽地拉到了休息室。
推开休息室的门,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此时床单被拽得四平八稳的,被子也齐齐整整地叠放在边上。
除了一张窄小的床之外,就是一椅一桌,再无其他。
蒲一脸色沉沉的,“你几点来的?”
迦妍想了下:“晚上十点左右。我当时接到秦律师的电话,他说你有一项非常非常重要的工作需要加班完成,希望我不要打扰你,但我可以去休息室等你。正好苗艳开着车要送我回家,我想想反正无事可做,便让她送这儿来了。”
来了之后,她就发现他一直处在疯狂的工作状态。
她在办公室来回溜达了几次,他都没发觉。
有几次,姚迦妍想要打断他的,可看他专注入神的样子又不忍心。
她自己清楚,人非常专注的状态是很难得的。
就跟她画漫画一样,专注的时候一小时可以画好几副,可一旦人不在状态的时候,哪怕守在电脑跟前一整天,也差不多是无所事事地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