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去给你买药了,他拜托我过来照看你一下。”
沈遥光的状态不太好,唇色也显得很苍白,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是我叫他这么做的。”
何姗并未听出这句话中话,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沈遥光看她转身就走,像是一只炸毛的猫,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离开的那道门,挪着想要下床把人喊回来,她的性子就是这样,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都那么分明,不过是在生病的时候服个软,像是照顾他这种事情,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主动了。
好像心上少了什么东西,沈遥光连下床穿鞋子的手都是抖的,结果刚刚把一只脚塞进拖鞋里,就听得头顶上传来那个人的声音:
“你是要去洗手间吗,要不要我帮忙?”
沈遥光直起了身子,看到她端着一杯热水进来,放到床头上那个小柜子上,公事公办的说了一句客套话:
“你记得多喝热水。”
啊,真好,多喝热水这句话原来那么暖心的。
沈遥光抬起刚刚那只穿鞋子还在发抖的手虚握成拳,轻咳一声,无比镇定的把那只拖鞋蹬掉,继续缩回床上,又恢复刚刚漠视一切的高冷模样,淡定的解释了一句:
“刚刚很急很想上,现在又没那个感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何姗:多喝热水这句话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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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求收藏啊,求收藏啊,我不行了,我感觉我上不了榜单了…… 何姗太了解沈遥光的身体状况了。
但凡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脸色寡白必定是第一个肉眼可见的变化,她相信沈遥光是真的病了。
沈遥光躺回床上,拿起刚刚何姗送过来的那杯热水喝了一口,喉咙被湿润的水润过才觉得刚刚因为着急而喉咙发干的状况有些许缓解。何姗并未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满是尴尬,甚至偶尔还能听到何姗刷手机的声音。
标准的护工模式,甚至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明明曾经,她才是话最多的那一个。
沈遥光没有睡意,想了想干脆往后挪了一些,靠着床头和她说话:
“何姗,你这些年还有没有回来过。”
“偶尔也回来看看师母。”何姗把目光从手机上抽回来,锁了界面,“但基本上不会呆很长时间。”
她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得到了一个新的家。
也把支离破碎的心丢在了这里。
何姗不想说起这些陈年旧事,没必要去把那些愈合的伤口撕开撒一把盐,于是索性话锋一转,她主动问:
“倒是你,怎么会突然跑来参加综艺节目?”
沈遥光的学业生涯止步于高考,直至遇到何姗那一年,他重新面对生活,又重考音乐学院的作曲系,没想到最后却挂上了作词人的身份。现在,出现在何姗面前的,已经算是一个和娱乐圈沾边的公众人物。
沈遥光唇角干裂,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想看看电视上的自己长什么样子。”
如果说,是因为想要躲在世界上某一个角落的人注意到他,会不会显得很傻?
她不喜欢音乐,不喜欢听歌,感兴趣的都是和他那个年代不一样的东西,cos,动漫,二次元文化,连新闻联播都不看。
他房间的那一台DVD机,放的都是她的动漫碟片,整整有一摞。
高一那年她和周沉星混的格外熟,有一天中午他突然从学校里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两个人缩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看动画片,不知为何就雷霆大怒,摔碎了那一只她春游带回来的陶瓷招财猫摆件:
“你要我房间的钥匙,就是为了看这种小孩子看的东西!”
“可不是只有小孩子才看动画片。”
何姗心疼那一只涂了许久颜色的小摆件,摔门而出。
他坐在沙发上,抬手揉了一把脸,自己也不明白那些突如其来的脾气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直到瞧见沙发上不知道谁落下的安-全-套,那一刻简直失去了所有理智,他把那东西捡起来,寻到周沉星的外婆家时,那小子还躺在门口的藤椅上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