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引狼入室的好。”
故商摩挲着手腕的佛珠,没看他,眉心有时常蹙眉留下的皱纹,这张脸饱经风霜,却依旧带着年轻时的魄力和从容,叫人不敢轻视,仿佛只要有他在,故家就乱不起来。
迟覃无声地一笑,桌上茶杯被他轻轻一碰,倒了。杯子里的茶水流淌在桌面,四处奔走。
迟覃声音响起:“有个词,叫做覆水难收。”
故商瞧桌面上的水,依稀能从倒影里看到一张英俊倜傥的脸,却如此贪婪邪祟,虎视眈眈着故家。
迟覃将茶杯扶正,散漫低声的道:“有些人,有些事,你早就无力阻挡,要承认,你已经老了。”
故商握拐杖的手紧了紧。
“我当是哪只野狗在故家撒野呢,原来是迟先生啊。”未见其人,但闻其声,少女轻软的嗓音含笑传来,带着几分讥讽和娇纵。门被推开,故茶欢笑着看来,一身红裙裹身,衬得丰胸细腰,臀翘腿长,又白又美,可纯可欲,堪称极品尤物。
迟覃忍不住挑眉,细细多看了两眼,暂时忘了她刚刚骂的那句野狗。
他承认自己爱极故茶欢的美丽,不与美人论长短,这点绅士风度他还是有的。
故茶欢进屋,一步一行勾住他眼神,迟覃盯着她的脸深思,这姑娘,挺适合搂在怀里做些事情,虽然她年纪小,他这思想实属有些不应该。但,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坏蛋啊。
男人不动声色的拉开一些领口的领带,兴味盎然的盯着姑娘窈窕的曲线。
故茶欢让人把老爷子扶回去休息,茶室只剩下二人独处。
她在茶桌旁坐下,温具,置茶,冲泡,倒茶,奉茶给他。
迟覃接过来喝了一口,太苦。
故茶欢不动声色的盯着他:“迟先生,你来谈合作?”
“是。”
“谈不成。”
迟覃往后靠,也盯着她:“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家老爷子,忽纳尔山脉的藏宝图实际上是在他的宝贝孙女那里吗?”
故茶欢笑了:“你在威胁我?”
男人不可置否。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就让你的人丢了小命吗?”她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操控器,上面的红色按钮十分醒目。
这玩意儿掌控着吴遇和王昙的命。
可她低估了迟覃的无情和凉薄,男人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笑了:“没能力的人,我养着做什么?只要你开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撒旦也不过如此。
故茶欢弯起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迟先生,您可真是个人渣。”
作者:我想采访一下迟先生,请问你被老婆骂人渣是什么感受?
迟覃:嘿嘿嘿,爽,真滴爽!
故茶欢:这里有憨批,快跑。 迟覃面不改色:“多谢夸奖。”
故茶欢觉得,他能有这个觉悟,也算是坏得明明白白了。
在某种意义上,迟覃和她是同一种人,都是利益至上的野心家,她没有理由嘲笑他做事的方式,换作是她,假如被身边的人拖后腿,她必定毫不犹豫的丢弃。
她最终把操控器收起来,“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说来听听。”迟覃换个坐姿,手背慵懒地撑着额头,深深看着她。
“不如,我放了你的人,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故茶欢为他添茶:“我还没有想到,不过迟先生不必担心,您这么神通广大,一定能做到。”
潺潺的水声响起,迟覃面前的茶杯被加满茶水,在即将溢出来那刻,她收了手,优雅地将茶壶放回原味,抬起眼,笑着看他。
迟覃盯着这杯茶,目光平视移过去,落在她素白纤细的手上,姑娘双手交叠,指甲泛着圆润粉红的健康色泽。
视线上移,他看到一张笑意满满的脸,迟覃忽而眯了下眼睛,假以时日,这个故茶欢恐怕会变得比故老爷子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