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初垂眸看她,懒懒地笑了声:“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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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初洗过澡后,慢悠悠地擦着湿发,靠在浴室门边,掀起眼皮子,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床上的某人。
小姑娘背对着他跪在床上,手里不知道在拿着什么,专心致志地倒腾着,很是欢乐的亚子。
他一撩额发,水珠沿着脸部线条滑落,喉尖微微滚动,低哑开口,嗓音还带着刚沐浴过后的沙哑:“你在干嘛?”
戚蓓蓓扭头,她的眼睛很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好像满天星辰都揉进她的眼里,眼睛飞快地眨巴两下,软软糯糯的嗓子开口,兴奋道:“我在干大事!”
盛景初凑近了两步,嘴角无声地扬起,无所谓地问:“什么大事?”
戚蓓蓓站了起来,高兴地仰着头,左手指着床,语气轻快:“你瞧,我把这床分成两半了!”
盛景初顺着指尖方向看去,眉头一抽,嘴角的弧度倏地消失。
床的中央多了条长长的软尺,完美地把床分成两边,盛家的床都很大很宽,即便分成两半,还是有许多位置睡觉。
戚蓓蓓得意洋洋地看他,一副求夸的模样。
盛景初盯着她那乐上天的样子,哼笑问道:“你分的?”
戚蓓蓓重重地点头,“我干的!”要多自豪有多自豪。
她对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十分骄傲。
“呵呵”两声,盛景初扭头又往浴室走去,没过几秒,传来使用吹风机的嘈吵声。
戚蓓蓓狐疑地看了他几眼后就没理他,继续整理着床铺,眼角瞥到什么,微微侧头,视线定在一旁微开的床头柜上面,本想将它关上。
无意间,瞥到了一样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东西。
神差鬼使地拉开抽屉,里面放了个黑色的礼盒。
目光在上面定格了好几秒,拿了出来,打开。
里面放着一双婚戒,造型简单,男款闪砾着银光,雅正中带着内敛,女款银圈中间篏着一枚细小的钻石,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淡淡的光。
她记得,这是结婚合约签完的那天盛景初带回来的。
忽然来了兴致,戚蓓蓓将女款的戴在大姆指。
为什么是大姆指,这就是因为当初的盛景初根本没在意尺寸的问题,随意订的比他的小一号而已,但他又没考虑过自己的手可是大得连篮球都能一手握住,因此这戒指宽得连她的大姆指戴上后,手一反就能掉在地上。
这戒指代表着两个词:“随便”、“敷衍”。
甚至款式也不是她喜欢的。
和他们的婚姻很像——不是自己喜欢的,生活相处方式是“随意”和“敷衍”。
“物似主人形”不是白说的。
那天她试戴了一次之后,就放回盒子里面,这样想来,这应该是她第二次看到它们。
她有点怀疑,这个尺寸还有偏男款的款式,是真的买来送给女生的吗?
难不成是他有点特殊癖好,一直隐藏着没有说出来,这戒指或者是他给别人准备的。
好像不小心窥探了别人的秘密一般,心情有点沉重。
吹好头发的盛景初迈着长腿朝她走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唇角勾起一抹寡冷的弧度:“在看什么?”
她的发很软,摸着又滑又蓬松,还有丝丝缕缕的清香溢出,闻着让他心情莫名的好,指尖流连忘返。
视线微移,落在那双婚戒之上。
她戴在了大姆指上面,而且还有宽松的空间,她低着头,没说话。
看着好像有点难过。
放在她头上的手收回,他的眼里莫名多了一点烦躁和不安,一把摘下她手里的婚戒放回盒里,淡声道:“睡觉吧。”
戚蓓蓓“喔”了一声,手脚麻利钻进了床,躺在离床最远的那侧,双手放在腰间交叠,阖上眼帘睫羽低垂,一副准备入睡的样子。
耳边听到盛景初将灯关上,紧接着的是身边的床下沉,黑暗间男人的气息变得无比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