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见娇穿好了大氅正准备出门,冷不丁周守慎从屋子里钻了出来,大咧咧拦到她面前。
见娇睨他一眼,因着前一日被她美人计戏耍了,周守慎一大清早醒来便没给过她好脸子。
见娇要帮他梳头,他像刺猬般竖起了满身的刺儿瞪她,气鼓鼓离她远远地。用早膳时,见娇帮他盛粥,他也是故意晾着她,硬是不吃她盛的。就连刚刚,见娇喊他一起看花独鹤的信,他也是摆着一副臭脸,别过头去不看。
“喲!”见娇凑近周守慎,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而后煞有其事地看了看日头,“这才过几个时辰啦,夫君你就憋不住气了啊!”
周守慎瞅四周低头偷笑的小丫鬟们一眼,头一抬,挑挑眉,道:“不!我看日头不错,想要出去散散心,要两辆车太浪费,勉为其难和夫人你挤一挤!”
“是哦!是我自作多情了哦!”见娇揶揄道。
周守慎别扭着再不看她,只对一边的春兰道:“春兰,我今儿的头发梳得怎么样?这身衣裳怎么样?还有你看看我脚底的皮靴子,好不好看,帅不帅气?我今儿的肤色看上去精不精神?”
春兰被问得一脸蒙,瞬间领悟过来,这小公爷又在闹别扭啦!她心下觉着好笑,答道:“爷今天的头发梳得清爽利落,衣裳也鲜亮,尤其脚下的靴子,特别的好看。整个人神采奕奕,没有人能比得上咱们爷帅气!”
见娇笑得眉眼弯弯,取了大氅来帮他穿上。周守慎微微仰头,一脸傲慢地享受着见娇帮他穿衣服。
他才不会告诉她,今儿他去的主要目的是找曹青山干架!他心底吃醋啦! 人逢喜事精神爽!
积雪消融, 寒意一阵阵侵入骨髓, 见娇刚准备与周守慎一起去铺子, 堪堪到了门头, 便见两人拉着两板车的东西停在了福园外面。
“夫人!小公爷!”驾车人从马车上跳下来。
来人见娇认识, 正是自家庄子里的钱管事, 专门替她家守京城郊外的两个庄子。见他突然到来,见娇有些疑惑, 转念一想, 今岁大雪, 庄子里收成不好, 十有八九找她来叫苦了。
钱管事哈了口气,搓了搓险些冻僵的手,利索地将覆盖在板车上的干草推开,一堆五颜六色的瓜果蔬菜出现在见娇与周守慎面前。
见娇愣住了!钱管事的刁钻她是早知道的, 以往逢年过年总是会找花独鹤诉苦,说是收成不好, 请求减免掉一点点租金。花独鹤早想换了他, 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这才耽搁了下来。
可是今儿他却来送东西, 见娇是真的觉着意外了!
“托主子们的福, 虽则各处都上冻了, 可今岁我们庄子的收成却格外的好!”钱管事摸着花白胡子乐呵呵地道,精明的小眼珠子透着难以掩盖的得意!
说话间随行来的伙计已经手脚利索地,将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
“鸡二十只、飞鸭二十只、鲜猪两头、羊六只、牛肉五十斤、鹿肉五十斤, 冬瓜、南瓜、大白菜、白萝卜各一筐,各色菌菇类干果子一筐,各色绿叶菜五筐,另外还有孝敬的米面还在后面,等天气稍微好一点,再送上来!”
钱管事昂首挺胸,神采飞扬,紧接着又从车上取下一个铁笼子送到见娇跟前,“这对小兔子是孝敬主子,给主子逗趣儿玩的!”
见娇瞧他满脸喜气,心道钱管事好算计,今年收成不好,大家都节衣缩食的,庄子里的东西定不好卖,与其卖给其他人吃亏,还不如直接送到她面前来,以这个抵租金。
她微微笑了笑,想想罢了,她这会儿没心思管庄子里的事情,只要他们不出大乱子就好。她这样想着,转身便对春兰道:“东西收下,再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给钱管事,让大家回去过个好年!”
钱管事听了见娇的话连忙摆手,又着急忙慌地从袖笼里取出一张崭新的银票递给见娇,“这里是卖了庄子里种的瓜果和畜生得的银子!”
往常都是他哭穷的,从没见这么利索给银子的,见娇带着十二分的不解,疑惑地看着他,“钱掌柜有什么难事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