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这几天披星戴月,风餐露宿,赶路赶得有多不容易,就连骏马都累趴了好几匹。这么赶图啥?不就图个恩恩爱爱夫人笑嘛!
“那我们回榻上?”见娇唇角上扬,有意要吊一吊他胃口。
周守慎轻笑一声,点头应答,带着点儿胡茬凑近,戳得见娇痒痒的。
“夫君这一阵子过得着实不易,担惊受怕的,辛苦夫君了!”见娇软软道。
“是过得不容易!”周守慎完全没领悟过来见娇的话外音。
“确实,想要骗人哪里会那么简单!”见娇抬手搂着他脖子。
夜色黑,很好的将她脸上的怒意掩盖。
“没关系,你夫君我演戏向来是最拿手的!”周守慎洋洋自得,瞧着自家夫人今儿竟然这么大方,竟肯他肆意妄为,他心里直道:果真是小别胜新婚!夫人也想他了嘛!
周守慎这么一想,免不了就心魂荡漾了,心里轻快,身子也跟着活泛,很快积极情绪被调动上来,想要一亲芳泽,共赴巫山云雨逍遥一番。
可见娇一听他这话,心头立马就火了!心底恨恨道,好!姐妹儿今天就陪你好好演一把!想罢,十指灵活地从他衣襟上划过,春衫旋即落地。
周守慎心头大喜,轻笑一声:“夫人我来了!”
见娇听着院内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知自己刚刚那一吼,府中家丁必定是已经赶过来了,她眼疾手快从他身前逃脱,捡起他的衣衫就往外跑。
“贼人在这里!快来捉走他!”见娇高呼一声,屋门再次打开。
火把光束照进屋子,周守慎略略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从微眯的眼皮子中看清来人。
好家伙,这动静不小!
屋外荣昌郡主与周怀谨,岳丈花独鹤岳母邵荷华,甚至还有三位如花似玉的妹妹们,此刻这一行人正瞪大了眼睛看向屋内,看向他!
周守慎低头看了看自己此刻的光辉形象,呃……一身衣衫松松垮垮,衣襟大敞,正是那风流浪子形象!
所有人有片刻的震惊!
“哎呀!原来是夫君呀!”见娇故意做出吃惊状。
周守慎盯着自家媳妇儿看了一眼,原本恢复刚强的身子立马又蔫儿了!
他后知后觉,夫人这是故意在整他呢!
花府前厅,烛火通明。
原本已经歇下的长辈们又纷纷重新穿好了衣裳,喜娇、闻娇、乐娇也不困了,一个个都精神头十足的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姐夫!
想来,这还是周守慎头一遭儿见岳父母和小姨们!
平日里大咧咧,在军营里叱咤风云的人,在媳妇娘家人目不转睛地注视下,不自禁立时红了脸庞。
“姐夫他害羞了!”最小的喜娇捂嘴偷笑。
周守慎闻言轻咳一声,抬手将身上的紫色大袍笼好,端正了坐姿,心道既来之则安之,很快恢复了坦然之色,俨然正人君子模样。
“你姐夫是大将军!岂能被你们取笑!”邵荷华紧紧地盯着周守慎,轻斥自家女儿一句。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她心知花独鹤之所以能升任苏州织造郎,这当中必定有他斡旋之功,再想想自家近半年生意屡次得贵人提携,必定也是他在后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再加上他隔三差五就叫人往苏州送东西,就冲这一点,她就认定他有心,是个好女婿!
他的事儿她都听说了,现在瞧着他天庭饱满,中气十足,说话做事儿爽朗利索的模样,心底对这个女婿更是实打实的喜欢!
“娇娇,你夫君这一路赶路辛苦,还不给他端一盏热茶来!真不懂事!”邵荷华瞥一眼杵在一边的见娇道。
“他体力好,不累!”见娇想,我家真心实意对你,可你呢?虽然给了这么多甜枣儿,可动机就是不纯的!
动机不纯,就可恨!
周守慎眉目从自家夫人脸上瞥过,她在与他闹别扭,他感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