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防备着我,莫不是夜间梦到我了?在梦中我们俩做什么了?玩亲亲了,还是恩恩爱爱了?”周守慎缓缓道。
见娇一口热茶卡在嗓子里,闻言猛地吞了下去,烫得自己直伸着舌头大口吸气。
她本就是大咧咧不善假装和掩饰之人,心事被戳中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没关系,你我本夫妻,你梦中与我亲昵,轻薄于我,我不怪你!”
周守慎淡定自若地喝了一口粥,又补一句,“只是为夫要检讨,看来自己平日里做得还不够,应该更多亲亲夫人,解了夫人的馋才好!”
“没……没有的事情!”见娇再也坐不住了。
心道:周守慎是人精啦?怎么天下雨他知道!她梦里有他,他还知道!
她再也不敢与他坐对面了,随手从碟子里拿了一块桂花糕就想躲开,她可不想自己完全被他看穿。事关面子问题,不行,要逃!
“夫人啦,你手上那块桂花糕是我刚刚咬过了一口的呀!”
见娇一口桂花糕下肚,再看看自己咬过的地方,可不就是被咬过两口的样子么?
自己刚刚心慌意乱,拿起桂花糕就吃,可不就是没注意嘛!
哎呦!这个坏人啦!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到她吃过他口水了才说!
这人不就是有意的嘛!她转身瞪他一眼,又听他道:“对了!我就是掐着点儿说的!”
见娇更郁了! 见娇知自己被周守慎给耍了,心底憋闷,涨红了脸气冲冲回到正屋,刚在梨花木椅上坐下,却见修竹取了套小厮服笑意盈盈地过来。
“这是做什么?”见娇疑惑。
“爷疼夫人!说夫人您整日待在府里着实憋闷,要带您出去转转!”
见娇闻言,心中微喜,她素来随性惯了,以往在苏州时整个山塘街的铺子都被她摸得透透的。她将这叫做,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实地考察出真知。可是到京城后,她的言行就被约束了。
现在听周守慎要她女扮男装出去,她一听心底蠢蠢欲动,只面上不好意思承认,只道:“那是他也想出去,所以拉着我罢了!”
“以前在国公府,流云姑娘上赶着求爷带她出去,爷从不搭理!”修竹将小厮服放下,轻笑一句。
这话说得见娇心底熨帖,欢欣鼓舞地接过衣服。
屋外廊下周守慎正逗弄着笼中的鹦鹉,走云靠近与他耳语两句,又脚步匆匆地离去。
见娇换好衣服,打开门,利索地对周守慎弯腰行了大礼,“老爷!”
周守慎瞧她眉飞色舞,小巧可人中带着隐隐英气,又见她细腰窈窕,大有弱柳之姿,勾勾手指要她凑近。
“做什么?”见娇往他身前靠了靠。
周守慎牵过她的手,极快地在她手面上亲了一口,低低道:“夫人国色天香,穿什么都好!”
“登徒子!”见娇不自在地看了看四周,又见修竹赏雨她们几个伺候在一侧,立时羞红了脸低低问道:“去哪里?”
“书院!”
“南山书院?”
见娇木了,三两步追上他,又重复着问了一遍,见他面色平静地点头,她整个人都方了!
她连忙弯身将轮椅四处检查了一番,一丁点送礼的痕迹都没有。又抓过他的手,抬起他衣袖掏了掏,别说半张银票,就是半块碎银子都没有找出来。
见娇郁了,抬手摸了摸他额头,又摸摸自己,自言自语道:“没有发烧啊!”
“为夫我清醒得很!”周守慎将她的手拿下。
见娇原本的一腔欢喜立时被浇了个透心凉,“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你......”
她实在是不明白周守慎是怎么想的了,整个京中都知道他周国公府败了,他周守慎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破落户!
现在这个破落户竟想要空手套上当今大儒,岂不是痴人说梦?
“我懂!”周守慎眉心舒展,嘴角微抬,眸光坚定,“夫人!跟我走!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