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盼盼不想关窗,不希望宿舍密不透风,好像开着窗遇到危险能及时逃出去似的。
朱盼盼睡在下铺,心里有些害怕,总觉得身边有什么动静。
她不敢闭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上铺的木板发呆。
都怪前几天听舍友讲的恐怖故事,说一个医学院的学生从一具尸体上剪了一块皮肤带回宿舍,晚上睡觉后听到动静,发现一个人影在宿舍走动,嘴里还说着“我的皮呢,我的皮呢......”
窗外突然传来“嘭嘭”声,朱盼盼吓了一跳,直挺挺坐起来,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直放在手边的棍子下床。
结果起身太猛,撞到上铺的铁栏杆上,脑门上瞬间起了个大包,痛得她全身都麻木了,连手都抬不起来。
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她捂着头弯着腰,扶着桌子一动不动,等待头上的疼痛感消失。
“啧——”窗外传来一声动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浮现出来,脑袋上有一双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中发出点点幽光。
“啊——”朱盼盼惊叫出声,拿着棍子向窗户冲去。
“喂喂,手下留情,是我啊。”
如果不是这脑袋突然出声,朱盼盼差点狠狠打下去。
“真是笨蛋,撞疼了吧?活该,让你非要留在宿舍。”
这颗脑袋毫不留情地将朱盼盼训斥了一通。
看清楚来人之后,朱盼盼保持着举棍的姿势,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窗前。
她的宿舍在二楼啊,这人怎么爬上来的?
杨瑞霖马上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笑道:“你以前爬树爬墙,厉害得很,那时我只能干看着,跟不上你的脚步,后来,我一直偷偷练习,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终于学会了,我现在爬树爬墙也很厉害呢。”
说着,他取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递给朱盼盼,打趣道:“开着放在枕边,你就不会害怕了,我在窗子上太显眼,万一被查夜老师看到麻烦,我躲到这棵树上去,陪你一晚。”
朱盼盼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地接过手电筒,转身要走,又猛然回头,清了清嗓子,冷冷地说道:“你不用陪我,回你宿舍吧,我一点都不害怕。”
树上不安全,万一睡着了,摔不死也会摔伤。
看朱盼盼走得义无反顾,连碰到凳子都没什么反应,杨瑞霖嗤嗤笑出声,吃定她嘴硬心软。
“宿舍早就关门了,我可不敢去打扰宿管大叔,被他抓着一顿教育,下周肯定罚我跟他一起打扫整栋宿舍楼的卫生。没关系,从树上摔下来又摔不死,我现在皮可厚了。”
“你......”岂止是厚,简直厚的跟城墙一样。
朱盼盼简直快被气死了,她蹬蹬蹬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嘭”一下躺好,拉过毯子盖上脸——睡觉。
爱摔不摔,她才不管呢。
窗边很安静,没有任何动静。
他已经走了?还是,还在?
朱盼盼闭着眼睛,却竖着耳朵,听窗边的动静。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悄悄掀开毯子,扭头向窗边看去,朦胧中,仅能看到黑乎乎一团。
“你怎么还不走?”她恼道。
杨瑞霖双手支撑在窗台上,笑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朱盼盼闭着眼睛竖着耳朵:“......”
杨瑞霖料定她不会出声,倒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打人有多疼我以前见识过,但是那天,你甩我那一巴掌,跟挠痒痒似的,一点都不疼。我在想,你是生病了没力气,还是心软了舍不得打,不如你来告诉我吧,省得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朱盼盼都快冒烟了,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恨得:“......”
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她早就忘了。
没想到杨瑞霖竟然拿这个打趣她,真是可恶。 杨瑞霖痴痴笑着, 一点都不在乎朱盼盼回不回答,继续自说自话。
“哎,你们这墙挺滑的, 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掉下去应该会摔在那些玻璃渣子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