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匪夷所思地向季铮看去,季铮已经飞快地把饭盒啪地一合,扒在怀里不放,他朝女警一扬下巴,目光锋利地扫过对方那个跃跃欲试的手,“我的。”
池以歌:“……”
女警:“……”
女警嘴角一抽,“这份量可不小呢,您一个人也吃得完?”而且您老人家不是最讨厌吃这些甜味的吃的嘛,今天怎么,这是转性了?
像是作为对她的回答,季铮从怀里的保温盒中拿起一只奶黄包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就咽下了肚,看得旁边的池以歌都替他噎得慌。
季铮低下头,似乎考虑了一下包子的分量和自己的食量,仍旧坚定地道:“吃不完,也可以带回去。”总之这是以歌特意给他带的,他才不肯分给别人!
至于前边池以歌说的“大家”两个字,则被季某人有意无意给忽略了个彻底。
池以歌:……你可闭嘴吧。
她瞪了季铮一眼,把保温盒从季铮手里抢了过来,略带歉意地跟女警道:“没关系,想吃哪一种,你自己拿就行。”
女警迎着季铮面向她时那凉飕飕的眼神:“……不,还是不了吧。”
“我突然又觉得不是很饿了,就先去工作了啊。”
亲娘哟,女警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她刚才就是想从季铮手里拿个小包子吃,怎么那位季先生看她的眼神,简直活像是她抢了他的老婆似的?
局里前辈说的话果然很有道理。
珍爱生命,远离季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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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呐,我的、我的甜甜呐,妈妈没有你可怎么活呀!”
警局里,一道凄厉的女声传来,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伏到老太太膝上痛哭出声,“妈,妈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好好一个甜甜,怎么就这么没了,我以后怎么办那!”
老太太本来就伤心得厉害,被女人这么一勾,更是哭成了泪人。
边上的警察赶紧把女人扶起来坐到座位上,又倒水又安慰的,才让女人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
女人叫苏岚婷,是苏甜的妈妈,为了供养这一家老小,白天在美甲店给客人做指甲,晚上兼着夜场服务生的工作,工作得很是辛苦,此时她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鼻尖通红通红的,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
“我们上班的时候是不许碰手机的,我从更衣室拿出手机看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多未接电话和短信,没想到,没想到会是甜甜出了事……”
女人说着,就哆嗦着手从包里掏出个信封来,像是承受了什么了不得的打击,“我急着来警局,出来的时候前台给了我这个,说是送快递的给我放这儿的。”
宋锋闻言,赶紧把信封接过来,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珍珠小发夹,是时下很流行的款式,他妻子也给孩子买了一个这样的款儿,而他记得,监控画面里的苏甜头上,同样有那么一个小卡子。
苏甜的外婆两眼一黑,她挣扎着上前盯着那只珍珠发夹,一滴眼泪落在宋锋手背上,烫得他平时连拿枪都稳得紧的手微微一抖,只听老人沙哑着嗓子念叨:“就是这只卡子,是我甜甜的没错,这还是甜甜出门的时候,我亲手给她别上的呢。”
“家里没钱,这卡子是我老太婆在街上小摊子给她挑的,老婆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喏,就这儿,还掉了一颗小珍珠,不过我们甜甜听话,也不嫌弃,照样喜欢得不得了,我给她的时候哇,她搂着我亲了又亲……”
新入职的警员还没碰见过这样的事,池以歌看见有几个大高个都窝在角落里吸了吸鼻子,立志要把抓了小孩儿的绑匪给逮捕归案。
在这种情况下,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就冷静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以歌,一般来说,儿童绑架案分三大原因,你记不记得是哪几条?”季铮思考的时候,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噔噔的声音。
池以歌歪头不解地看他,她回忆了一小会儿,道:“为向孩子的父母亲长勒索钱财,这是其一;为满足自己的……”说到这里,池以歌顿了一下,厌恶地道,“满足那些垃圾的变态□□,绑走孩子,这是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