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方颜手包里的财物也完好无损,没有被人翻动过。”
“这么说来,不为财,不为色。”池以歌喃喃道,“凶手割下了方颜女性标志的器官,在她腹部上刻下了那样的字眼,用尽了侮辱的手段,最后更是让她就这么□□地死去,就好像……他完全是为了羞辱这个女人。”
“如你所说,方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有人蓄意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
“蓄意?”季铮摇摇头,他望向池以歌,“不,这并不是蓄意。”
“我之前告诉过你,方颜的死,捆住她用的,是从她自己身上脱下来的丝袜,将她砸死的石头,在楼顶的天台上随处可见,方颜腰腹上留下的刀口粗糙,用的刀具很钝,与在案发现场找到的那把生锈的小刀刀口一致。”
“没有人在决定作案的时候,会带上这样的刀具出门,我们问过那栋楼的邻居,证明那把小刀是不久前被扔在楼顶的,一个凶手,如果他是蓄意谋杀的话,不会连趁手的凶器都不带一件。”
“再加上方颜最近才找到工作,有时候时间来不及了,她的爸爸就会开车送女儿去车站,如果凶手是蓄意想要杀害方颜,那么,选在这个时间,在方颜所住的单元楼,绝非一个好的选择。因为他不知道,方颜出门时究竟会是孤身一人还是和她爸爸一起,如果是两个人的话,想要束缚住方颜的难度就会更上一个台阶。”
“这栋单元楼是老楼了,隔音效果算不上有多好,如果他没能第一时间控制住方家父女两,而是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机会高声呼救,那么,他极有可能反被捉住。面对这种情况,要是凶手蓄意想要杀害方颜,他极有可能是白跑一趟,还有被人发现,引起注意的危险。”
“所以,我认为这起案子并不是蓄意为之,更有可能是一起突发事件,属于激情作案。”
老吊着腿维持同一个姿势总是不舒服,季铮挪动了一下身体,目光落向自己那条被高高吊起的腿,他的腿上打了石膏,家里人带着季小朗来看他的时候,小胖子还蠢兮兮地往他的石膏上画了个丑不拉叽的哆啦A梦。
看上去不仅幼稚,还显得有些蠢。
季铮磨着后槽牙想,早知如此,在小胖子拿出那支笔的时候,他就该让人把他丢出去。
池以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脚上的石膏,眼神停留在那只圆滚滚的哆啦A梦上,“这是谁给你画的,看起来真可爱。”
季铮:“……”
他默默把嫌弃的话咽了下去,转而真诚地赞美:“是吗,我也这么觉得,简直不能更可爱了。” 两天前,南市公安局会议厅内。
季铮站在一块巨大的白板前,那块板子上贴了满受害人的照片以及生活圈,还有警方目前搜查到的资料。
“方颜不是一般孱弱的女性,她是健身房的常客,还在大学期间参加过跆拳道社,要想一举制住她而不被单元楼里其他住户注意,凶手的年龄应该在四十岁以下,体格健壮,所住的地址不会离方家居住的单元楼相隔太远,可以由此开始排查。”
“凶手极有可能是独居,很少与女性相处,也没有过从亲密的朋友,与邻居不打交道,没有稳定的工作,是一个典型的边缘型人物。他的学历不高,在与女性的交往中曾受过伤害,导致他将情绪发泄到了与对方有一定相似点的方颜身上。”
“凶手应是第一次作案,案发后,他可能会返回作案现场,并实时关注警方的进程,甚至主动想要参与进来,了解最新的动向,并降低自己的嫌疑,你们在案发现场附近进行问询时,对于那些特意进行攀谈的对象,可以多关注一下。”
“季哥。”坐在底下的警察举手问道,“以凶手对受害者的凌虐程度来说,他怎么会没有对受害者实施性侵犯,这并不符合常理啊。”
宋锋道:“会不会是他性能力上有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在其他方面的手段才会更为残忍。
季铮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还有一点。”季铮的目光在方颜尸体的照片上划过,那女子睁大着眼睛仰望天空,脸上俱是惊恐和痛楚,她是死不瞑目,“以凶手对被害人的虐杀行为来看,这次虽然有可能是他的首次犯案,但如果不及时将他捉住,只会增长他的气势,等这件事情稍有平息,不,或许比那更快,就会有新的受害人产生。”